全家都行动了起来,三小子去河沟里抓黑夹子,杨三姐负责洗碗做家务。
余采薇则是准备明天要用的配料和食材,第一次自己做生意,她也有很多期待。
拿出去卖的黑夹子不能像在家里吃的这么随便,不然谁都能做,所以她想到了空间里的调料。
其实除了辣椒,这个时代大都能买到,但是要搭配起来就难。
她这边正忙活着,一道苍老刻薄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郎娘,我听说你昨个浪费钱买了不少好东西?”
余采薇坐在木根桌旁,回头看向走过来的老太太。
一身粗布衣,银白的头发,背有些佝偻,手里拄着根磨损光滑的木头拐杖,看起来得六七十。
事实上这个老太太是原主的前婆婆何兰,今年才五十一。
许是这个世界的人看着显老,又或者是庄户人家吃苦劳累显老,总之余采薇记忆里的人大多都是这样。
原主父亲没死之前,何兰还算是和颜悦色,可是原主父亲死后,何兰几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无非是因为娶她时花的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庄户人家的确是不少,可老杨家也是有所图才和林桂芬合计好的,原主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
一来原主父亲是个老童生,结亲家说出去好听,二来原主识字,对一大家子的下一代教育有好处。
老杨家大点的孙子孙女都是认识字的,这些全是原主的功劳。
偏偏这家人不懂珍惜原主,对二儿子杨志高与刘寡妇搅合在一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因为刘寡妇怀孕,贪图人家男人留下来的遗产,纵容杨志高与原主和离。
余采薇屁股都没抬一下,不冷不热的说:“不过是买了些家用。”
何兰看到余采薇和杨三姐身上的新衣服就知道村里妇人没说瞎话,脸色阴沉的说:
“大郎二郎都是说亲的年纪,你不知道给张罗,有几个钱还出去乱花,你就是这么当娘的?”
余采薇蹙眉:“大郎二郎的婚事我自然会管,这就用不着他阿婆你操心了。”
以前哪次看见她不是娘长娘短,现在直接叫他阿婆,何兰顿时火气翻腾,嘴可比她走路的样子利索太多了:
“我不操心谁操心?也不知道又和谁勾勾搭搭骗来的银子,不知道给大郎二郎说媳妇,打扮成这副骚样给谁看?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余采薇心里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不过是换了新衣服新鞋子,也不是什么好面料,脸上不施粉黛,哪里破费了?哪里骚了?哪里丢人了?
再说她一个和离的妇人,和前婆家到底有毛关系?
杨三姐心里害怕阿婆,嘴上却还是帮着母亲说话:“阿婆,娘是卖掉了外翁留下来的遗物才有的银钱买衣服,你别说的这么难听。”
何兰骂道:“没教养的丫头片子,我和你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余采薇冷冷道:“他阿婆,你有事就说事,过来骂骂咧咧算怎么回事?我这都是和离的人了,要怎么过日子轮不到你来管吧?”
何兰说:“你以为我想管你的腌臜事?村子里人家的水稻都插秧了,我家那六亩地忙不过来,明天让大郎二郎去田里帮忙插秧。”
余采薇一口回绝:“你有四个儿子三个闺女,孙子孙女一大堆,怎么都轮不上我家大郎二郎去帮忙干活。”
何兰没好气说:“你大伯哥前几天整地闪了腰,老二和刘氏分出去单过,自家地里都忙不过来,老五在亲家忙插秧,老六在镇上干活,老三老四老七都是外嫁的闺女,我难道还能指望她们姐妹仨吗?”
至于孙子孙女,老大家两个大的都是闺女,已经出嫁,下头三个都是小的,老五老六家的孙子孙女更小。
只有老二杨志高这边的大郎二郎是干活的年纪。
余采薇心底又是一阵冷笑,她们一家人快要饿死的时候老杨家没人管,干活的时候想到了。
“大郎二郎明天都有事,去不了。”
“你们家那两亩地不是早插秧结束了?”
“插秧结束也有旁的事要做,你几个儿媳妇都在,拖着大郎二郎去当苦力算怎么回事。”
“老大媳妇倒是能下地干活,可老五和他媳妇都在娘家,老六家的肚子又刚刚揣了一个,靠老大媳妇的六亩地得忙活到什么时候?也不让大郎二郎白忙活,一天管一个杂粮饼子。”
余采薇被逗笑了:“听他阿婆这意思,干一天活给一个杂粮饼子还是施舍了呗?”
“不然你还想要两个不成?”
“你留着自家吃吧,我家大郎二郎牙口不好,吃不了你家的杂粮饼子。”
“你这意思是不同意大郎二郎去帮忙插秧了?”
余采薇干脆的说:“是,我不同意!”
何兰气道:“行,你今天不同意让他们来帮忙,以后在饿到半死不活时候,别在舔个脸来我家里借粮食。”
余采薇点头:“不能够,毕竟之前我们家借十次,九次是借不到的,以后我们家就不借了,粮食你们家留着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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