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臣踹的时候没用全力!”
“儿臣就是轻轻踹了他一脚,连一半的力气都没用!”
“儿臣绝对没有伤到十八弟!”
胡姬听到这话,更加用力的捏了一下胡亥的手。
胡亥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哇!”
“父王,我好疼啊!”
“呜呜!哥哥踹我,他踹得我好疼啊!”
胡亥一边哭嚎着,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屁股。
看着模样,嬴政朝一旁的夏林吩咐道。
“去找夏无且过来,让他给十八公子看看。”
“诺。”
夏林应了一声,也不管胡亥是真伤还是假伤。
反正他听陛下的吩咐。
陛下让他去找夏院首,他就去找夏院首。
至于看过之后的诊断结果嘛。
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夏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看到嬴政让人去叫了医者,胡姬和胡亥顿时慌了。
他没伤得多重。
若是医者来了一看,他不就露馅了?
胡姬赶紧说道,“陛、陛下,夏院首就不用叫了吧?”
“随意叫一个医者过来看看就行了,亥儿的伤也不敢劳烦夏院首啊。”
只要换一个普通的医者过来,她有的是办法,能让他闭嘴。
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亥儿的伤是装的。
嬴政只是淡淡的说道,“无碍。”
“不过是看一下伤势,夏院首医术好,让他给胡亥看看。”
“若是真的伤得重了,有夏院首的药,也能好得快些。”
“少受些皮肉之苦。”
一旁的扶苏,虽然觉得自己肯定没伤到十八弟。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十八弟如此年幼。
万一他真的一不小心伤了他,那可如何是好?
他赶紧点头附和道。
“是啊是啊,让夏院首来看看也好。”
说着,他快步走到胡亥身边,关切的问道。
“十八弟,你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哪里比较痛?”
“胳膊腿,还能动吗?”
胡亥的眼泪珠子,还挂在脸上。
“我、呜呜......我屁股疼.....”
“还有肩膀,肩膀也疼........”
其实他肩膀不疼。
就是屁股有一点点痛。
但是他特意夸大的说疼,就是想让大哥和父王都担心他。
他扭过头,眼巴巴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嬴政。
伸着手,哒哒的跑了两步,朝嬴政说道。
“呜呜.......父王抱抱.......”
嬴政微微垂下双眸,看着胡亥故作可怜的模样。
他的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荒唐感。
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他的小儿子,就学会了撒谎。
学会了借着弱势和年幼,对他撒娇耍赖,博得别人的同情。
原来他最不曾了解的,是他这个小儿子。
嬴政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胡亥。
胡亥被这一股视线,看得手开始发抖。
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他不明白。
平日里只要他一撒娇,一要抱抱,父王就会缓和下语气。
摸着他的脑袋,仍由他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为什么现在不管用了?
父王没有蹲下来,也没有摸他的脑袋。
他试探性的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张着胳膊想抱嬴政的大腿。
脑门上,却突然被一根手指定住了。
阻止了他的动作。
“父.......父王?”
胡亥疑惑地仰着脑袋。
在他的额头正中央,抵着一根手指。
嬴政淡淡的说道,“别乱动。”
“哦、 哦。”
胡亥不敢再乱动,收回了想要抱嬴政大腿的手。
见此,嬴政才收回手。
偏头看了一眼,停在自己肩膀上的蝴蝶。
轻轻朝它吹了一口气。
把它吹走。
蝴蝶展开美丽的翅膀,扑簌扑簌的绕着嬴政飞了一圈。
然后才慢慢飞远了。
小小的胡亥盯着那蝴蝶飞走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都怪这个蝴蝶。
要不是为了抓这只蝴蝶,他也不会惊扰了父王。
更不会被大哥踹。
都是它的错!
这时,夏林去而复返。
在他身后,还跟着夏无且。
夏无且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他快步朝嬴政走过来,行礼道。
“臣夏无且,见过陛下。”
“嗯。”
嬴政微微颔首,朝夏无且说道。
“给十八公子看看,看他身上可有伤,伤势如何。”
“诺。”
夏无且垂首应道。
随即朝胡亥说道,“十八公子,臣给您把把脉。”
胡亥将手往身后一缩,“不!我才不要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