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海豪爽的答应:“当然没问题,明日给你送过来。”
“多谢吴大哥。”
“自家兄妹,不必如此客气。”
很快,胡招娣就带着车队来到村东口的空地。
村民们也陆续赶来帮忙卸车,村东口一下子热闹起来。
在纪大爷的指挥下,村民们和车夫一起卸车,将青砖卸在一个靠边的角落码放整齐。
村民们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们的孩子终于可以上私塾了,不容易啊!
有人开口:“招娣,你真是太有本事了!离开胡家都不到一个月,你居然就能买地,还能给咱们村建私塾,真了不起!”
胡招娣笑着摇头:“不是我有多大本事,而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而且咱们大湾村那么穷,再不想办法改变,单靠地里刨食,就得继续穷下去。
知识改变命运,只要村里的孩子上了学,就算没有科考,也可以多一些出路。
认识字,就可以多学别的本事,有了赖以生存的手艺,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吗?”
村民们开始七嘴八舌的附和:
“招娣说的有道理,一辈子在地里刨食,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现在谁家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可不是?我家早就断粮了,靠挖野菜啃树皮度日,离秋收还有个把月呢,唉!这日子难熬啊!”
“咱们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想出去找点轻松点的活都没人看得上。”
“咱们累死累活不都是为了孩子,能平平安安把孩子养大,希望孩子能出人头地,可孩子要是长大了,还是走咱们的老路,不也是苦了孩子吗?”
“可是,孩子上私塾也需要银子啊!咱们上哪儿弄银子供孩子上私塾?”
胡招娣道:“乡亲们,办法总比困难多。
秋收后你们的地是不是就空着了?
咱们可以种一些耐寒的蔬菜、小麦之类的,空闲时间还能上山打猎、挖点药材卖了是不是也能补贴家用?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们周围都是山,山里的好东西不少。
一个人不敢上山,咱们就多约几个人,只要大家团结一心,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村民们重重点头,以前,他们确实没想到邀约其他人一起进山。
进山始终存在风险,万一别人出了事,自己有嘴都说不清。
大伙把青砖全都卸了,胡招娣便带着韩东升一行人回了纪家。
回到纪家,胡招娣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纪大爷的大女儿纪春花。
纪春花二十有六,看上去却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还有很明显的淤青。
纪大娘上前道:“招娣,你可还记得你春花姐?”
胡招娣搜寻原主的记忆,记忆中,成亲前的春花姐阳光开朗大方,而现在这模样,在外面单独遇见,她都不敢认了。
“还有点印象,春花姐,我是胡招娣。”
纪春花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倒不是她笑得本身就难看,而是一笑就牵扯到脸上的伤。
“招娣妹妹没想到都长这么大,时间过得真快。”
胡招娣一把抓住纪春花的手,直接将她的袖子拉起来,只见手臂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伤。
拉过另一条手臂掀开袖子,手臂上同样全是伤,几乎没一块好肉。
在原主的记忆中,纪春花对原主极好,待原主就跟亲妹妹一样。
胡招娣沉着脸问:“春花姐,你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纪春花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纪大娘也在一旁抹眼泪,眼里满是心疼。
胡招娣的脸又沉了几分:“春花姐,你倒是说呀!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你男人打的?”
纪春花微微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嗯,是我男人打的。”
胡招娣怒火中烧:“他为何打你?告诉我。”
纪春花带着浓浓的哭腔说道:“是被婆母挑唆的,我嫁到他们家后,一连生了五个女儿,都没能如愿生出个儿子。
家里实在困难,第二个女儿被婆母背着我扔进深山。
第四个和最小的一个生下来还没满月就莫名其妙的夭折了。
婆母嫌我生不出儿子,就一个劲的挑唆我男人。
刚开始,我男人对我还算好
可近两年,连我男人也嫌弃我生不出儿子。
在婆母的挑唆下,对我总是拳打脚踢......”
纪春花已经泣不成声,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胡招娣怒火直冲天灵盖,又是一个被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磋磨的女人。
但此时还不是她发怒的时候。
她扭头看向韩东升和吴应海:“韩大哥,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给我姐姐看看伤势。”
韩东升点头:“好,你快去吧!看看伤得重不重?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快马加鞭赶去县城购买。”
胡招娣点了点头,抬起小手温柔的为纪春花擦去眼泪:“走,进屋我给你先上点药,其他的事等会儿再说。”
纪春花泪眼婆娑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