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麟被刘潜再次逼问,脸上显出几分惊慌,他支支吾吾地低声说:“大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话时,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似乎在竭力隐藏着什么。
叶知秋一旁冷眼旁观,注意到刘进麟的不安,又将目光转向那位针线嬷嬷。她微微眯起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问询的意味:“嬷嬷,你是否记得,这种丝线哪几个公子用过呢?这蓝线看着较新,总不至于所有公子同一时间用吧?”
针线嬷嬷闻言,抬起头回忆了片刻,然后答道:“这线,最近用的比较多,临年了,老爷和府里的众公子们都要做新的衣服和配饰穗子......倒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用蓝丝线,小公子年幼,不喜这种颜色,他用的青绿,三公子常穿玄衣,用乳白色。”
“那嬷嬷是否记得,哪个公子喜欢蓝色?”叶知秋眼中露出一丝欣喜,继续追问。
“老身记得,大公子刚换的新穗子,用的正是这种蓝线。”针线嬷嬷沉思片刻,看着叶知秋,说出了林进堂换穗子一事。
刘潜眼睛一亮,朝着针线嬷嬷看过去,严谨地问道:“嬷嬷,本官在审案,你说的话就是证据,可得想好,是否是真话,作伪证,同样是要受罚的!”
“那颜色,老身认得清楚,不会弄错。”针线嬷嬷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
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刘潜听到“不会弄错”时,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抬头看向四周,在人群里搜索林进堂的影子。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说道:“大人,既然大公子刚换了穗子,那就应该去找他问个清楚。”她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眼神坚定,丝毫不动摇。
刘潜微微颔首,沉声吩咐道:“来人,去把大公子请过来。”
捕头领命而去,现场的气氛愈加凝重,周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晰。片刻后,林进堂的身影出现在三公子的院门外,刘潜冲他招招手,他神色平静地走了过去。
林进堂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没有一丝慌乱的迹象。
刘潜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问道:“大公子,本官有几句话要向你问个清楚。”他将手中的蓝线举起,目光犀利地望向林进堂,继续说“这是族长手中抓着的东西,据针线嬷嬷所言,你新换的穗子用的便是这种蓝线。大公子可否解释一下,这线与你是否有关?”
林进堂微微蹙眉,似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说道:“大人,这蓝线的确是我最近换新穗子用的,嬷嬷所言不假。但蓝线并不是进堂独用,这点还望大人明鉴。”
刘潜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不依不饶地问道:“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但并不能证明你与此事毫无关系,这样吧,为避免其余人说本官袒护你,从现在起,你就和其他公子一样,暂时先在前厅等一等吧。”
林进堂微微垂眸,沉吟片刻,缓缓道:“许是凶手故意嫁祸,将我置于不利之地。若真是我害死族长,我白日里倒是没必要将他带回来。进堂被冤,望大人查明真相。”
“如大公子所言为真,嬷嬷是否记得,有没有人找你要过这丝线?”刘潜不为所动,看着针线嬷嬷,冷冷问道。
“有,八夫人的丫鬟红叶,天黑的时候刚要了两根,说是八夫人喜欢这颜色。”针线嬷嬷想了想,继续说道。
刘潜见针线嬷嬷言辞恳切,便转身正看她说道:“既然如此,红叶在何处?一般做女红都是白日里,你知她为何要在天黑时向你要线?”
针线嬷嬷微微一愣,道:“这倒不知了,红叶只是说八夫人有用,取完线便走了。”她回忆起当时情景,略带疑惑地补充:“不过,红叶来得急,走得也快,神情之间,倒有几分紧张。”
这话一出,众人皆暗自生疑。刘潜的目光落在叶知秋和海棠身上,缓缓道:“八夫人,如此看来,还是需得请红叶过来问个清楚。”
听到刘潜要请红叶来,林进堂顿了顿,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低声说答:“大人明鉴。”
海棠和叶知秋听到刘潜要找红叶,心中微微一紧,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轻轻颔首,海棠对刘潜说道:“红叶得了急症,起不了身,但大人有召,不得不从。既然如此,那便请大人稍等片刻,我和叶姑娘即刻回院子带红叶前来。”
刘潜神色不变,冷冷一挥手:“稍有耽误无妨,但人必须带来。若她真不涉案,自会放她回去。”
叶知秋应声领命,拉着海棠匆匆朝着她的院子走去。二人一路急行,顾不得说话,直到快到院门前,海棠才喘着粗气低声开口:“姑娘,这事怎么办?红叶死了,我们不能抬个死人过去吧。”
叶知秋眉头紧锁,沉声回道:“死人又不会说话,自然不能,但是,咱们不是还有翠儿么?”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还得翠儿扮一回,我觉得红叶簪子里的‘满堂红’有可能是红叶的红,林进堂的堂。”
“行,为了红叶,咱们试试。”海棠下了下决定,拉着叶知秋进了院子。
海棠和叶知秋匆匆走进院子时,翠儿正坐在院子里打盹。听见脚步声,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