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看着翠儿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鱼羊鲜,心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可能的情景。海棠不吃羊肉,刘进麟屡屡来送,显然这肉是给红叶吃的,他为何会对一个丫鬟如此关照?另外,红叶的死与刘进麟是否有关?这些疑问如同一根刺,不断扎在她的心底,让她难以平静。
“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叶知秋犹豫再三,眼神坚定地看向海棠和叶知卜,“这碗鱼羊鲜,明显是三公子给红叶的,我想去问问三公子,他和红叶之间,是不是......”
“你怀疑他和红叶?”海棠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同时,内心也不免生出一些忐忑,“你不至于吧?他们两个身份差距多大呀,平日里见了面,三公子不问,她都不敢说话的......”
“那有什么关系?”叶知秋回答得毫不犹豫,“古来,公子和丫鬟有情的例子并不少,况且,三公子频频送羊肉给不吃羊肉的您,也实在难以解释。”
“你要这么说......倒是可以去问问。”海棠听了叶知秋的话,抬头看着她,带着一丝犹豫地缓缓道出一句,“但是,我们去了怎么说呢?如果老三真是凶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八夫人说得对!”叶知秋心中一动,抬起手指了指翠儿,眼前一亮,“要不我们带翠儿去吧,就说还碗?”
这时,翠儿正捧着一个洗净的碗走进屋子,听到她们的对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以往都是红叶姐亲自还到三公子的厨房的。”她的语气中流露出对这个主意的质疑,“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可红叶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们也等不到明天。”叶知秋急切地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如果凶手真的是他,我们晚去一刻,就可能少发现一条罪证。”
就在此时,一只黑色的飞蛾在夜色中悄然无声地飞来,忽然停在了翠儿的头上。它翅膀扇动的声音微弱,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叶知秋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提醒:“翠儿,你头上有个飞蛾!”
翠儿闻言,吓得猛然摇头,想要将那只飞蛾赶走。可是没想到,她一急之下,摇头动作太大,头上戴着的金簪应声而落,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宛如闷雷。翠儿呆呆地看着那根金簪从她的发间滑落,心中一阵慌乱,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捡,但为时已晚。
簪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闪烁的金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叶知卜迅速俯下身,捡起那根断裂的金簪,神情凝重。他小心翼翼地翻转着簪子,细细观察,渐渐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这簪子居然是个空心的!”叶知卜惊呼,手拿金簪仔细翻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掀起波澜。突然,他看到簪子里有东西,大惊道:“这簪子里有东西!”
翠儿此时已经忘记了头上的飞蛾,愣愣地看着叶知卜手中那根金簪,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叶知卜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打开,里面竟然藏着一张小纸条。叶知秋和海棠同时向前探身,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
“快拿出来看看是什么!”海棠急切地催促叶知卜。
叶知卜拔出一根金针,伸进去捅了捅,又用力甩了两下,从簪子里掉出一个小纸条!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轻轻展开,只见上面有三个清晰的小字:“满堂红”。
“这是什么意思,八夫人可否知道?”叶知秋疑惑地看着海棠,眉头微皱。
海棠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思索片刻,喃喃道:“满堂红……好像唱戏的词啊......但是,放在这簪子里,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这簪子一定和红叶的死有关系。”叶知秋的心中充满疑虑,思索着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满堂红......刘进堂......堂......”叶知秋喃喃自语,心中渐渐浮现出大公子林进堂的脸,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八夫人,您是否知道,大公子为何姓林?”
“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公子早些年与老头子不和,一气之下随母姓了。”海棠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盯着那根金簪,仿佛多看几眼就能从中窥见真相。
“但,当家主母好像姓赵啊?难道大公子不是当家夫人生的?”叶知秋想起当家主母赵氏的样子,又联想起林进堂,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听说,大公子的生母是老头子的发妻,生了孩子后,表妹来伺候月子,爬上了老头子的床,变成了现在的主母。”海棠看着叶知秋,微微一笑,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
“那么,大公子也是不受待见的嫡子......”叶知秋心中愈发警觉,无奈地说了句:“这刘府还真是乱啊。”
“没错,刘府的家事可真是一团乱麻。”海棠叹了口气,眼神愈加凝重,索性都与你说了吧,“大公子与三公子的关系也不简单,三公子的媳妇张芸儿,过门后一直跟着大公子帮老头子管一些生意,有传说他们有私情。”
“怪不得我们刚听三公子夫妇吵架时,三公子那么说......”叶知秋总算明白,刘进麟意有所指的人是谁了。
叶知秋思绪万千,决定不再犹豫:“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