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全的磕头声在院子里回荡,泪水混合着尘土,模糊了他的脸。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哭喊声几乎嘶哑:“这位爷,我求您了!您看在我们今日护各位一程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吧!我求求各位了……”
江远山的手依然死死掐着赵五娘的脖子,眼中寒光一闪。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决然的口气说道:“夏全,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的。今日,我们也不必言明,你我都知,她的生路已经走到头了。今日,她该为她所做的一切偿命,就算我不要了她的命,大盛律法也容不下她。”
赵五娘的眼神开始涣散,嘴唇发紫,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双手无力地抓挠着空气,似乎在为最后一口气而挣扎。她此刻已经无法说话,整个人几乎处于半昏迷状态。
“金爷!”夏全几乎声嘶力竭地大喊,整个人跪行到金不焕面前,眼泪滚滚而下,满脸是泪水的哀求金不焕帮他向江远山求情。他不停地磕头,额头早已磕出血痕,嘴里哽咽着:“我知道我无能,但她……她毕竟也是个可怜人,求求您,帮我们说说情吧。实在不行,哪怕是您废了她的功夫也好……”
“现在和我说这个,你不觉得太晚了么?”金不焕斜着眼看了一眼夏全,有些心情烦躁,觉得他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江远山听着金不焕和夏全的对话,捏着赵五娘脖子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但他扭了一下头,目光扫过夏全,眉头微微皱起。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掐着赵五娘的手,眼神依旧冷漠:“你求情,我可以放她一次,但她的命,不在我手中。”
赵五娘掉落在地,双手捂住脖子,猛地咳嗽起来,几乎将肺里的最后一口气都咳了出来。她浑身瘫软,痛苦地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但同时,她也明白,江远山他们是自己性命最大的威胁者。
金不焕站在一旁,目光依旧冷淡,盯着赵五娘的狼狈模样,眼底没有一丝怜悯。他没有反对江远山的决定,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宽恕的迹象。
“这回,是不是能说一下,我们那个朋友在哪里?”江远山淡淡说了一句,声音如冰,随后他转身过去,不再看赵五娘,仿佛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听到江远山问李生缘的行踪,靖如玉立即跑过去,冷冷地盯着赵五娘,目光中无一丝同情,且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快说,他在哪?”
赵五娘捂着自己的脖子,尽管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但她那一贯的狠辣性格并未完全消退。她剧烈咳嗽着,目光中透出几分怨恨,喘息道:“你们想知道吗?放我们走,不然,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哼!”
江远山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的冰冷仿佛又加重了几分。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赵五娘。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你该知道,下一次我若是掐住你的脖子,你可未必会有刚才的好运气。”
赵五娘喘息着,咬紧牙关,目光倔强。她虽然被掐得几乎失去意识,但心里却清楚,李生缘是她手中的最后一张牌,绝不能轻易交出去。她知道,一旦她开口,自己便彻底失去了价值。
“你休想……”赵五娘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脸上满是冷汗,仿佛将所有的意志都压在这一句拒绝上。
江远山的脸色瞬间冷如寒霜,眼神如刀般锐利。就在他准备进一步逼问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外边来了许多人!”金不焕侧耳听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警觉地看向院门口的方向。
紧接着,随着一声威严的“围起来!”院外的吵嚷声愈发激烈,似乎有一群人正在迅速靠近。江远山、金不焕和众人都不由得转头看向院门,只见门外灯火闪动,几个身着官服的衙役一涌而入,手持兵器,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所有人心中微微一惊时,一个身穿青色官服、腰佩印信的中年男子踏步走进了院子。他神情肃穆,步伐稳健,周身散发出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气息。
“刘潜?”赵正的目光在那人的身上稍作停留,认出了来者——正是自己的同窗刘潜,看打扮,像是平台县的父母官。
刘潜走到院中,眼神冷冷扫过被绑着的黑衣人和其余人,脸色沉如水,显然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场景远超常规案件。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衙役们立刻上前,将院子围得更加紧密。
就在刘潜话音刚落时,他身后突然走出一个年轻人。他走到刘潜身侧,微微拱手行礼,神态间透出几分恭敬。随后,年轻人则转头看向金不焕,语气平稳、带着感激之意地说道:“舅舅,就是这位好汉救了文生。”
金不焕发现,刚才随自己一同回来的三个年轻人中,那名高个儿男子居然不见了!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眉眼间竟与那个高个儿男子有几分相似!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目光凌厉地再次扫向眼前的年轻人,仔细看时,确认这年轻人正是那个高个儿男子,只不过此刻他的举止、气质,与先前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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