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五娘是不是经历了一些事后醒悟了,她在关上密室门的时候,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布包。赵五娘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取出一个瓷白色的圆瓶,递给夏全,同时说道:“金疮药,拿回去抹上,好得快。”
夏全看着赵五娘,有些不敢伸手接药瓶,他愣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赵五娘看出了夏全心里的想法,又将药瓶往他那边递了递,瞪着他,大声说道:“快拿着啊,等什么呢!”
“谢五娘!”夏全这回心里全明白了,赵五娘是真的要给自己药,于是双手捧着伸到赵五娘面前,接过药瓶,千恩万谢的感谢了一番赵五娘。
“好了,回去抹了药就去街面上看看。我去找找荷花,她现在在哪儿?”赵五娘安顿好于六九他们,同时还心中记挂着荷花,她担心荷花在客栈憋不住,吵闹着出去,遇到抓捕萧铎他们的官兵。所以,她必须得去找荷花聊聊,让她踏踏实实的留在客栈。
夏全听到赵五娘问荷花,笑着说道:“在天字乙号房,小的给她置办了一套桃花夭夭,她正抱着那套水粉盒子美着呢。”夏全高兴地说着,“五娘......”夏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说吧,你有什么事?我早就看你有话要说。”赵五娘让夏全有话便说。
“小的手头......银子不太够了。”夏全有些尴尬地说出这句话时,双脸憋得通红,满脸写着不好意思。
“怎么会呢?”赵五娘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意识里,客栈生意虽说不太好,但是也日日有进项。大家平日里开销也不大,账上不应该没有银子。
“把账本拿来,我看看。”赵五娘听到夏全说没银子,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后决定查账。于是,她看着夏全,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赵五娘说完,夏全低垂着头,将她带到账房内。赵五娘一进门,便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手中捏起旁边的一本账簿,越看越面色凝重。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赵五娘的脸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夏全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不言不语地站在一旁。夏全满脸歉意,拱手说道:“东家,这段时间账上确实有些紧张,不是小人虚张声势。”
赵五娘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夏全旁边的男子,问道:“账房,账上银子为何见底?我之前听说最近生意还不错呀!”
账房先生连忙解释道:“东家,最近虽然客人不少,但因为一些意外开销,加上市面上物价上涨,银子进得快,花得也快。”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尤其是临年,夏掌柜支银子修缮客房、采购食材,发放红封,这些费用都比平时高出不少。”
赵五娘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看着夏全和账房说道:“我这里还有几幅字画,一会儿夏掌柜随我取了来,你们拿去当了吧,还值一些银子。”
“还要当?”夏全没想到赵五娘还要变卖资产,他深吸一口气,诚恳地问道:“咱们这个客栈,是非开下去不可吗?”
赵五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嘱咐道:“是的,非开不可的。你知道,如果没了这个客栈,我许多东西放哪儿?”夏全知道,赵五娘说的“许多东西”是指她那口大锅。他看着赵五娘,郑重地点头:“东家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证客栈能继续运转下去。”
赵五娘闻言,略带鼓励地看了夏全一眼,淡淡说道:“好。”说完,她将账簿放下,起身往荷花房附近走去。
二人刚进客栈大厅,几个官兵模样的人便走了进来,吵嚷着要让客栈所有男子集合。赵五娘看了这几个官兵一眼,发现清一色都是生面孔,她笑着走近他们,说道:“几位官爷辛苦了,这大过年的还要出来忙,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说着,她便往一张桌子前引那些官兵。
“滚开!”带头的官兵有些生气,认为赵五娘故意捣乱,他抬手一挥,将赵五娘推的打了个趔趄。
赵五娘见状,也不再招呼他们,给夏全使了个眼色,夏全从柜下拿出一面锣,用力地敲了三下,大声说道:“老少爷们儿们,官爷查人,请速速至楼下集合。”听到锣声,客栈里住着的人们纷纷走到大厅,自觉地排成两排站好。
“官爷,您瞧瞧,有没有要找的人。”夏全对带头官兵笑着说道。
那带头官兵拿出手中的画卷,逐一展开比对,一无所获,有些不甘心地一把拎住夏全的衣领,生气地问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么?”
“是的。”夏全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多说一个字。他可太知道这些朝廷的人,一个字说不好,都会踢打谩骂大半天。
“妈的!晦气,这城里,除去你们家,还有谁家开市啊?”这官兵继续问夏全。
夏全佯装有些害怕,缩着脖子说道:“小的不知。”
那带头官兵看夏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抬手打他,赵五娘两三步走近,将夏全从他手中拉出,笑着说道:“几位爷要找人便找人,大过年的犯不着生气。反正你们也人多,大不了搜一搜好了,但是你要是打了我的伙计,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哎哟,你是个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