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娘亲自看着族长进了轿子离开,却又突然出现在祠堂里,她心里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
“老匹夫!我每每想起尚安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就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赵五娘想到刘尚安临死前的挣扎,心如刀绞,凶狠地盯着族长骂了一句。
族长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赵五娘,眼中没有一丝悔意。他轻声地说道:“尚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誉,你若在天有灵,也该明白。”
“住嘴!你不许叫尚安的名字。为了家族?还不如说为了你这老匹夫的虚荣!”赵五娘始终觉得,自己和刘尚安是因为族长的阻挠才阴阳两隔。
“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族长看了一眼赵五娘,又生气又无奈地说道。
“怎么非得把我叫来啊!”外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赵五娘和族长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锦缎衣裙的贵妇人,正满脸疑惑地被几个人请着,缓缓走进祠堂。这妇人约莫三十出头,容貌端庄秀丽,肌肤如雪,眉眼间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她发髻高高盘起,精心地插着几只金钗,光彩照人,双眸清亮如水,任谁看了都会在心中多生出几分怜爱来。
“族长老爷。”那妇人见了族长,微微点头行礼问好。
“你怎么来了?”对贵妇人地出现,族长明显表示很意外。但是从话音里能听出,他和贵妇人说话的语气比和赵五娘好太多。
“妾身正守岁呢,您的管家匆匆过府,说族长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请妾身来处理。”那妇人将自己如何来一事解释给族长听。
“这女人,你应该知道是谁。”族长轻瞥了一眼赵五娘,对贵妇人说道。
这位贵妇人走到赵五娘身旁,温柔地伸手,一只手轻轻拉住赵五娘的手。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宛如春风拂面地说道:“妹妹生的好看,想必就是赵五娘吧?我是刘尚安的夫人刘赵氏。你和尚安的事儿,我都听说了。现下他已经死了,你忘了他吧,你也该有你的新生活。”
刘尚安有妻室是赵五娘早就知道的事儿,但是她从未想过,刘尚安的妻子是如此宽宏美貌的女子。听刘夫人一番话,赵五娘变得拘谨起来,她收起了刚才的凌厉锋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夫人宽容。只是尚安在五娘心中,早已生根发芽,和血肉长在一起,拔不掉了。”
刘夫人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看着赵五娘说道:“我知道,你与尚安情深意重。他的离世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打击,但你要明白,尚安他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个样子,若是他在天有灵看到,一定也会心痛难过。若是你真的心中有他,想要祭拜他,也不必非要来祠堂。生前处处能是家,死后哪里都有魂。”
赵五娘愣住了,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位优雅的妇人。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痛苦,不明白刘夫人这番话的用意。当初她要嫁给刘尚安时,听说刘夫人可是拿了白绫上吊,以死威胁,拒不接受她。而今又来宽慰她,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赵五娘咬着下唇,泪水如珠般不断滑落,她抬眼看了看刘夫人,愤怒地指着族长,说道:“夫君他……不是饮酒过量而亡,是他们害死的!”
刘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出一丝坚定:“赵五娘,你是个坚强的女子,你有能力去面对未来的生活。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尚安他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痛苦。至于他的死因,你也不要再纠结了,是否真假饮酒亡,早已于事无补了。”
赵五娘听着刘夫人这番话,心中一阵酸楚与疑惑。她低下头,紧紧握住拳头,久久不再言语。
刘夫人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道:“你要为自己而活,也要为尚安而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应当振作起来,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赵五娘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说道:“谢谢夫人,我会努力去面对未来的生活。”她的声音虽哽咽,但听着音调渐渐变得坚定。
刘夫人闻言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这就对了。要始终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刘夫人缓缓起身,与族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微笑着离开了祠堂。烛光依旧摇曳,赵五娘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仿佛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但是她内心也非常不解,当年寻死觅活的刘夫人,如今为何变得这般宽容大度?
“你看看人家当家主母的样子!”族长看着刘夫人的背影,笑着对赵五娘说道。
“有何好看的?人与人本就是不一样的!你不说我会死,是吧?”赵五娘本来不生气了,听到族长说自己,又开始不高兴起来。说着,用力推了一把族长,将他推出祠堂外,继续说道:“你要是再进来,我就杀了你!”
“作孽哟!”族长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将地戳的咚咚响。
“老爷,要不小的盯着她,您先回吧。”族长的管家说道。
“也行。那你看着她,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如果她祭拜完了,就赶紧锁门回去。”族长说完,头也不抬地出了祠堂。
祠堂外,刘夫人并未离开,见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