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被封为“征南大将军”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朝堂,满朝文武无不愕然。
许多正直老臣纷纷直面反对,认为此人毫无德才,又未立寸功,仅凭太子近侍的身份,不足以掌这么大的权。他们说战场凶险,战机稍纵即逝,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挡不住大凉的铁骑,况且一个整日跟在太子身边的人,又如何救南境于水火?
萧义听了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认为这些老臣是看不起自己,虽然在朝堂上没说什么,但是内心默默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下朝后,他直接让下人告诉那些反对的大臣:“众臣连年辛劳,从明天起,好好休息,不用上朝了。”几个敢言的老臣被迫赋闲,余下的朝臣见状,心中虽有不满,但谁也不敢再开口,生怕被强制回家。
林丛伺候萧义多年,如今得封,感觉自己已经大权在握,得意洋洋地拿着圣旨和虎符,到处炫耀。深知战场刀剑无眼,他又找全来城工匠,连夜打造了一套无缝盔甲。
临行前,他费力地将铠甲穿在身上,满脸自信,心中暗暗说道:“待我平定南疆,功名盖世,谁还敢小觑于我!”说着,他仿佛看到自己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样子,宝马香车美女无数。
“哎,想什么呢?”萧义推开门,发现林丛正穿着铠甲出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林丛被拍,正想骂人,一看是萧义,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说道:“太子爷,您什么吩咐?”
“周荣虽然年轻,但不是个蠢货,你到许州一切小心些,拿了兵权最要紧,明白吗?”萧义严肃地说道。
“太子放心,小的明白。”林丛嘿嘿一笑,心想自己有圣旨,到时候拿出圣旨和虎符,周荣肯定得乖乖交兵权。
林丛鲜衣怒马,让人将盔甲抬着,一路鸣锣开道,向许州慢悠悠进发。他边走边欣赏沿途风光,本来是些美景,然而那美景中却夹杂着惨烈的景象,而且越靠近许州,越惨不忍睹。
“春儿,这死人怎么回事儿?真他妈晦气!”林丛本来想打开窗透个气,又看到几个死人,立马关上窗,有些生气地问道。
“回大将军,小的去买炭火时听说,大雪封路,许多百姓无衣无食,活活冻死。他们说许州郊外尸横遍野呢,越往前走,死人越多。”正在赶车的春儿回道。
林丛坐在刷了桐油纸的马车中,抱着温暖的手炉,想到外面的悲惨景象,非但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哼起了小曲,自鸣得意地说道:“爷爷是来立不世之功的,这些小屁民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大将军说的是,回头大将军立了功,能不能也带带小的?小的也想立功光耀门楣。”春儿谄媚地问夸林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自然!你今日送本将军入许州,本将军不会忘了你这恩情,跟着本将军好好干,他日封你个百户做做。”林丛内心得意,都想好给身边人封什么官了。
一天晚上,周王正在帐中与叶知卜聊医术,忽然一根飞箭破帐而入,直射在一个椅子上。周王拔出箭,见箭尾绑着一小纸条,展开一看,上书:“主帅获罪入狱,林丛奉诏掌军。”
周王看了纸条上的字,心中一惊,脑中回响起英王临行前的警示之言,与叶知卜说道:“不好,萧义可能害了我皇兄!”
叶知卜闻言,立即跑出营帐,查看周围的情况,又问及巡逻兵士,都言无人见到陌生人踪影。
周王心中阵阵不安,思虑良久,他让叶知卜偷偷喊来李生缘和于六九。对他们三人作了个揖,一脸沉重地说道:“三位慷慨,随我兄弟二人南征,大恩不言谢。现兄长遭奸人所害,我对洛阳发生事一无所知,请三位速速离营,找英王妃和瑞王商议对策,全力营救。”
“王爷可知这奸人是谁?我去宰了他!”于六九虽然跟着英王行军没几日,但是见过他爱兵如子的样子,觉得他是大盛的城墙,如今听他被奸人所害,内心气愤至极,誓要将那奸人杀之,以除心中不快。
“可能是萧义。”周王拿出刚收到的纸条,给几人看。
“如果这上边说的属实,那英王性命堪忧。”李生缘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对,我暂时无法离营,所以想拜托三位,前往洛阳寻找英王妃和瑞王,想办法面圣,营救皇兄。”周王将心中想法说出。
“我们定竭尽全力,王爷放心。”叶知卜说完,带着李生缘和于六九,趁着夜色偷了马,偷偷溜出了军营。他们换上素日衣装,伪装成普通的过路百姓,离开了许州。因不知瑞王是否还在洛阳,他们决定兵分两路:叶知卜前往英王府找英王妃,于六九去瑞王府,李生缘则返回徽州。
叶知卜和于六九一路快马加鞭,没吃没喝,风尘仆仆地赶到洛阳,二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点点头,一个去了英王府,一个去了瑞王府。
叶知卜到英王府时,听侍女说,英王妃已经绝食四日,他和她说话,她看都不看他。
“王妃这个样子,你们都不劝劝吗?”叶知卜觉得有些无语,王妃不吃不喝整个王府的人都不劝劝。
那侍女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怎么能不劝呢?可是王妃心灰意冷,誓要与王爷同生共死。”
“那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