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风吹过,干枯的树叶簌簌落下,大地逐渐沉寂,万物开始隐匿生机。
失踪三个多月的李生缘仍旧没有一丝消息,金不焕和江远山一边对外宣称他得了怪病,不能见风,推辞了他所有的邀约,一边派出心腹继续暗地里寻找。
并州城内,一个年轻的镖师骑着一匹黑马缓缓前行,马后又牵了一匹瘦骨嶙峋的赤棕色马,走到金家镖局门口停下,他拴好马进去,金不焕跟着跑了出来,镖师抬起马蹄,金不焕看到马蹄铁上的“李”字,兴奋异常,难掩高兴,对站在镖局门口的两个守卫说:“你们俩,一个把马都牵到后院喂着,一个去李画铺,请江掌柜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快些。”
“金刀,在哪里找到这匹马的?”金不焕带着镖师进了书房,关上门,让他坐下后问他。
“云州东边的马市,一个客栈的掌柜把它拴在那儿卖,说是匹难得的好马,要价一百两,可是它瘦的太厉害了,大家都觉得不值这个价,我原本也没认出它,可我走过的时候它嘶鸣了一声,我听声音觉得这马果然不错,看了看牙齿也年轻,想着喂好后卖掉或自己骑都不亏,结果抬起蹄子检查时,发现是李画铺的马蹄铁,再细看居然是二爷的马。”金刀说。
“那你有没有问问掌柜,这匹马的主人去哪了?”金不焕接着问。
“问啦,那掌柜说,马的主人好几个月前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要了一间上房,出去后再也没回去过,掌柜的还说要不是看马快饿死了,他才舍不得卖掉。”金刀也流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问完相关情况,金不焕打开柜子,拿出三百两银票给了金刀,让他好好歇着,金刀表示太多了,他说值得,并提示他注意保密,金刀点点头出去了。
江远山来的时候,金不焕正在镖局后院喂马,一边看它吃干草,一边说:“多吃点,瘦脱相了都。”那马儿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吃的更快了些。
“不焕。”江远山叫他。
听到声音,他回头,扇扇手,示意江远山走近些,江远山走近后,看到一匹皮包骨的马,觉得他好无聊,正要转身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马蹄看,看完激动地抱住金不焕,说道:“我就知道你行的!”。
金不焕拽开江远山抱着自己的胳膊,先是嫌弃又开心地说了句“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后把金刀的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你小子这个主意好,从马出发果然有好消息。”
金、江二人当即决定,立刻再去云州一趟。
云州,靖记粮铺后院,珍珠一页一页地翻着账本,靖如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双手在一把一米长的算盘上飞舞,随着她手的移动,算盘珠哗啦啦响个不停,靖仁看的有些晕,坐下喝了口茶说:“玉儿,你慢些,可千万不要算错了。”
靖如玉头都没抬,笑着说:“放心吧放心吧,我若算错就没个人能算对了。”
一颗算盘珠上拨后,靖如玉停下了双手,看了看算盘,又思考片刻,对靖仁说“爹,今年截止到今天,账上一共进了八万六千四十八两银子,除去收粮的费用和咱们平日的开销,有九千八百一十九两盈余,但现银只有六千六百一十九两,另外的三千二百两是年结和赊欠,你南下一趟来回要三个月,扣除铺子里需要用的,最多能给你带四千两。”
说完转身打开柜子,抱出一个小木匣,从里边拿出个黑褐色小布袋,交给珍珠,说:“拿着老爷的私印去账房,让他们把现银换成银票,要五百两一张的。”
“爹,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珍珠出门后,靖如玉看着靖仁问他。
“后天吧,明天是十五,要放粥,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听几个粮贩子说,最近南边不是很太平,你跟着爹不放心,就在家里替爹要要账吧。”靖仁说。
靖如玉听到靖仁说不带她,跑过去撒娇央求了一会儿,靖仁还是不松口,她听着确实没戏,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日,华严寺附近,一驾马受惊的车冲散了领粥的人群,顿时乱作一团,靖如玉也被慌乱的人们撞倒,看着马向女儿奔去,靖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拉起她,却一着急崴了脚,眼看马蹄腾空即将落下,他一下趴在靖如玉身上,死死护住自己的女儿。
就在这时,初心腾空飞出,手臂伸展,一把抓住缰绳,牢牢牵住受惊的马,后又一跃骑到了马背上,马被控制住后,四蹄踏地,颈部高昂,鼻孔冒着粗气,不断的嘶鸣、挣扎,初心脚踩马蹬,用力的拉扯了几下缰绳,又拍了拍它的脖子,马终于安静下来。
下马后,他掀起车帘子看了看,里边没人,片刻后,一个马夫跑了过来,看到马已经安静下来,对初心千恩万谢后驾车离去。
危险离去,靖仁才发现自己崴了脚,靖如玉扶他到一个石头墩子上坐下,要去请郎中,初心脱了靖仁的鞋袜,捏了捏他的脚,说骨头没断,让靖如玉去买些酒,靖如玉把酒递给他,他倒了一碗出来,点了火,搓了搓靖仁的脚,握住脚后跟往上一窝,“咔”一声过后,他让靖仁起来走几步试试,靖仁站起来,走了两步,高兴地说:“初心,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呀?真的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