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攻下安州和营州数月不到。
而攻下平州,匈奴首领一开始便自信地说七日拿下,因而带人烧了平州军队里的粮草。
谁知三个月前,楚淮慎带着兵马和粮草,将岌岌可危的平州给拯救了回来,同时还抵御住他们的攻击。
甚至楚淮慎带人还敢正面迎敌,让他们打了第一场败仗。
平州迟迟三个月都攻不下,皆是因为楚淮慎坐镇,匈奴没有任何办法。
两方在养精蓄锐中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较量。
这激发了匈奴首领极大的兴趣。
遇到这样的对手,他既不能很快拿下城池,又要跟他们周旋,见招拆招。
只是这日子耗久了,匈奴首领自然发现不对劲。
楚淮慎此招是要消耗匈奴将士们的战斗力,只要目的达成,再派援军过来,便能让匈奴受到重创,这样匈奴大部队就难以去支援别的地方。
这何不是一种牵制。
三个月攻不下平州,傻乎乎的匈奴首领也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于是一到夜里就发起了进攻,誓要取到楚淮慎的项上人头。
只是不料,那晚的进攻,匈奴首领还是被楚淮慎的布防给惊艳到了。
他是天生的将领。
倘若不是在对立面,匈奴首领很想和这个曾经战无不败的将军交个朋友。
但事实是,他们只能成为敌人。
信仰不同,终究殊途。
如今,匈奴不清楚平州城里的具体情况,亦不知细作刺伤了楚淮慎。
因为,那名细作当场死亡,距离太远,匈奴的人无法确定是否伤及到楚淮慎。
再加上那日楚淮慎带人让匈奴将士们相信他们有粮草的假象,让他们彻底确认平州城内再次有了补给。
因此,匈奴不敢再贸然发起进攻。
而今日,谢将军带着一部分军队进城,虽不引人注目,但匈奴首领肯定会反应过来。
只是他们反应过来的速度,肯定跟不上楚姜临突然向太子祁舟提出的意见。
“楚公子有几成把握?”听到楚姜临的计划,太子祁舟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青年男子的眼里,带着细微的光芒。
他打量着眼前这人,似乎很惊讶这是眼前这位年仅十五的少年想出来的作战计划。
失去主心骨将领,对目前的平州来说,简直是重创。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甚至军队和城中有人传出了“平州坚持不了多久”的话。
身为太子,祁舟自然知晓这样的谣言极大可能会动摇军心。
军心不稳,希望更加渺茫。
哪怕是如今他在这里坐镇,其他将领也只能拼尽全力,毕竟匈奴的主力军都在平州城外。
他们缺少的是像楚将军那样有作战头脑的将领,能智取永远不会盲目带兵送死。
而祁国却偏偏缺少这样的天才。
万人之中,要挑出一位天生属于战场上的将领,概率极低。
所以当今圣上,才如此爱惜楚大将军这位良将。
爱屋及乌,因而楚家的圣宠能在楚将军这里,得到短暂性的庇佑。
可从未有人想过,这位被百姓誉为神将的将军,会因为这场大战失去性命。
这是祁国不幸,更是无妄之灾。
“臣拿四成的把握,殿下敢赌吗?”楚姜临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子,轻问。
太子沉默一阵,追问:“倘若本宫敢赌,楚兄又拿几成把握保全平州百姓呢?”
“十成。”百分百。
楚姜临盯着眼前的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只是想试探这位太子殿下在这种局面是否会弃城而去,所以才将计划说成四成。
显然,是他多想了。
平州城有这样的太子殿下坐镇,哪怕未来的国都不是他袭承皇位,他也会是一位爱国爱民的太子殿下。
听到楚姜临说出十足的把握,祁舟倒是觉得奇怪,“楚公子,你的四成计划,怎能有十足把握保全这平州城的百姓?”
“嗯?太子殿下是否听错了,臣说的是八成计划。”楚姜临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到这话,就连旁边的温向烛,都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这位少年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计划变成八成,太子祁舟面色甚是不解,却也只能道:“那这计划,谢将军他们可否知晓?”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年。
那少年站在那里,高挑的身形,仿佛让人觉得他并非只是十五岁的少年。
而那一瞬间,太子祁舟竟觉得眼前的少年,和楚将军的身形,重叠在了一起。
“不知,他们不会同意的。”因为楚姜临没说,此次最好要派一人去领兵。
而他的计划是自己去。
成,他能带着父亲回到母亲面前,负荆请罪,
败,楚姜临就没有想过。
因为他知道,他只能死在反派祁烨手中。
“楚兄,你……”太子殿下听到楚姜临的话,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少年有些胡闹。
可对上少年的视线,他又迟疑了。
楚姜临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