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站在了地面,柳学思才感到有一丝丝踏实感。
站在凌华的飞剑上,他只眼睛微微往下方看去,便感觉头晕目眩。
凌华还在一旁等着柳学思。
见柳学思似乎缓过劲来了,她站上飞剑,“大哥,休息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柳学思硬生生打了个哆嗦,脚仿佛生了根定在原地,脸色青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瞧着要晕过去了。
额,害怕成这个样子?
凌华无奈,她没想到,她这大哥居然恐高,幼时倒是没发现大哥有这毛病。
但是路途颇远,她不可能跟大哥走过去啊!
她急着处理完回柳府,嘴上敷衍安抚了一句,“大哥你再忍忍,等到了地方就好了。”
然后一把将墨迹的柳学思抓起,放在飞剑上。
但是柳学思的腿软的像面条似的,站在飞剑上就软了下来。
凌华干脆将柳学思拎在手里,脚下飞剑升起,顿在半空。
“往哪边走?”
柳学思面色惨白,气若游丝,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往旁边一直,“往、往这走......”
话还没说完,凌华便往他指着的方向御剑飞了过去。
柳学思紧闭着眼,放空心神,就当自己是个死人。
柳学思在南越任职知府。
南越之地,地势复杂,且极少平原,又瘴气、野兽众多而被视为未开化的荒蛮之地,甚至成为官员流放地。
此处只有一条江横跨而过,此江被称为南越的生命河。
凌华飞过重重峻岭,从一个大白天光溜溜在山上遛鸟的野人头上飞过后,便来到了明越府。
知府的府邸凌华不用问便一眼便能看出是在何处,毕竟,知府衙门上的字她还是认识的。
她越过墙头后,将几近昏厥的柳学思放下。
“大哥,到了,你好好歇一歇,我去看看。”
柳学思撑着墙勉力站起身来,有气无力,“还是我带你去吧。”
凌华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叹息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那么大动静,我想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都难。”
“你好好休息,待我处理了那畜生便回来找你。”
说完,她飞身便走,留下喘着粗气瘫软在墙边的柳学思。
柳学思看着凌华从他头顶飞过,流露出几分遗憾之色。
如此力量,是他终生无法触摸到的。
今生体验了一番御剑飞行,倒也不算虚来这世间一场。
“大人?”
“大人您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叫小的们去接您。”
柳学思被来人贴心扶起,往后院走去。
望月江河流中段,一面靠山,一面靠南越之地唯一的一块平原。
此刻望月江边上,站满了无数虔诚狂热的百姓。
二十名孩童被绑在用各色鲜花装饰的木筏上,略大些的孩子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哭声凄厉,满脸绝望。
而小一些的神情懵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随着身边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不免也跟着抽泣起来。
几名青筋暴起、面色因愤怒激动涨红的年轻妇人,想要冲上前去,却被被身旁的人死死拦住。
眼看时辰已到,孩子将要被推入江中,有一妇人凄声尖叫一声,“我的儿啊!”
声音引来了为首老者的注意。
那老者发须皆白,看着松形鹤骨,浑身散发着与旁人不同的气势,一旁的百姓显然对他很是恭敬。
想来地位不一般。
老者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身后一名强壮的男子便来到那妇人面前,一个手刀劈下,妇人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珠,发觉时辰到了。
在男子的搀扶下,他拄着权杖,迈着吃吃力的步伐上去。
“时辰已到,祭祀水神!”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便有人上前将木筏的的绳索砍断,用力一推,便将那些木筏纷纷推入江中。
孩子的哭声尖锐刺耳。
不一会儿,江上的木筏便被湍急的江水淹没,消失在现场百姓的眼皮子底下。
老者佝偻着身子,一副要入土的模样,“水神已经收到了大家的贡品,定会保佑大家风调雨顺,身子康健。”
百姓的欢呼声传来,看向老者的目光愈发敬畏。
老者端起一副高人风范,站在江边,看着眼神狂热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都是些蠢货!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琰老您神通广大,不知这水神长何模样可曾见过?水神真的收下了贡品吗?”
琰老眼眸一厉,一双锐利的眸子在人群中观察着,想将问这话之人的模样记下。
就在这时,身后的望月江水翻涌异常,惊涛骇浪拍打着江边。
众人惊恐退后,琰老已经顾不上将唱反调之人揪出,他心跳得极快,感到极致的不安,冥冥中似有预感,让他马上离开着。
这种预感,曾多次在生死关头,救他一命。
他略微垂下脸,四处之人眼下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惊慌失措,正是他趁机从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