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人下意识跟着干呕,好几个都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丞相余光瞧见,气的差点背过气。
初一哎呀了一声,心疼道:"丞相大人要是喜欢喝,别怕浪费,喝多了想吐就吐,咱还有。"
他说着就命人送来了一桶,乍一眼看过去,就是喂猪的泔水!
丞相眼前一白,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斐忌撑着下巴,小酌着烈酒,"诸位大人不渴了吧?"
斐忌突然开口,"不渴就说说看吧,本座哪里惹到了诸位不满。你们说,本座改。"
太监拿出笔墨纸砚,准备记下。
斐忌连丞相都不给面子,他们这些三品以下的官员,谁都敢当出头鸟。
大殿里只剩下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初一左右看看,随手一指,"丞相大人对你们那么好,让他先歇歇吧,就从孙大人开始吧。
孙大人是五品大员,是在场里最小的一个,突然被点名,他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督公,下官今日……今日所说之事并不重要,无非是府上下人和几位宦官有些口舌之争,其实无伤大雅。"
他紧张的擦擦头上的冷汗,"下官听闻那几位宦官受伤了,下官……下官身为主人没有教导好下人,该罚。下官……下官愿出一千两银子赔偿他们的损失。"
孙大人旁边的周大人,紧跟着说:"下官和孙大人一样,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下官也是,下官也是……"
孙大人起了头,其他大人一个个也不敢反驳,全都跪在地上。
很快,只有丞相还坐着。
初一问那太监,"都记下了?"
"是。"太监呈上去给初一,"诸位大人愿意赔偿诬蔑督公的精神费,那卑职自当亲自上门一一收取,绝不劳烦诸位。"
斐忌平日里话少,初一反而相反,每天乐呵呵的话很多,和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能聊两句,但下一刻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在场的人几乎都吃过亏,没有人帮他们,乖顺的应下。
斐忌起身,"谢诸位大人配合,今日大事,本座会亲自向陛下解释,不劳烦诸位了。"
主仆说话简直一模一样!
"丞相还有事要交代诸位大人吗?"
丞相难受的说不出话。
斐忌起身了。
等他一走,在场的人早就汗流浃背,胆子小的差点尿都憋不住。
斐忌走远了,有个官员愤恨大怒,"天子脚下,我们竟然被一个宦官欺辱!"
他们不敢当着面说,但哪个心里好受,这时候拉帮结派,也好能一直对外。
众人都看向脸色铁青的丞相,"丞相大人,今日都事,无论如何都必须告知给陛下。斐忌才十八就敢如此嚣张跋扈,再给他两年时间,他羽翼丰满,岂不是要做那谋逆之事!"
"对!"
这种事还用说?
丞相他不想吗?
他有机会?
这个斐忌天天给陛下和娘娘们灌迷魂药,他根本就说不上话,这两年,他逐渐发现朝堂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权利一旦流走,他想再抓住就是难上加难!
"诸位大人,本相发誓,今日让你们所受委屈,定会加倍偿还。"丞相咬咬牙,沉声继续道:"你们蒙受的损失,本相会差人送上府。"
一句话,就没了几万两啊!
说着,丞相便快步离开,不再多留,他胃里太难受,多说一句话都能立刻吐出来。
初一觉得今日十分好玩,"爷,您平日里都懒得和他们计较,今天怎么愿意花时间收拾他们了?"
"本座喜欢热闹。"
这话听着真别扭。
斐忌明明最讨厌热闹。
耳根子必须清净。
初一有时候多说两句多遭难,更别说刚才那吵闹的程度了。
"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这么一会功夫,死了个六品,伤了个二品,磋磨了个一品,顺道把十多个老臣一起得罪了。
站在御书房外,斐忌稍停了片刻,这个传道的挺会忽悠,庆帝越发沉迷了。
"爷,这个道士,您确定不查查底细?挺有两把刷子。"
"现在不算敌人。"
好吧。"初一无所谓的耸耸肩,"哦,对了,三天后是三皇子十四岁生辰,明妃想大办,司礼监问您要不要出面?"
斐忌参加和不参加,规格上定然会不同。
这群宦官们,依附的可是东厂,哪会不讨好斐忌。
"花瓶一定去,说不定会发生 有趣的事。"初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去。"
"……"
他就知道,他们爷十分关注这花瓶。
没办法,谁让斐忌就是喜欢呢。
三皇子府,他蹙眉看着自己舅舅。
’舅舅,三天后,绝对不能死再失败了。"
云卿尘对秦谌太好了,秦睿心下十分不安。
庆帝表面上对朝堂的事不管不问,可母妃说,这是表面。
他是帝王,是一国之主,他运筹帷幄,执掌天下。
他拥有无数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