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苡灵经历了一整天的高负荷学习,早早睡着了,也累到没有精力喊着去找李龙娘复仇了。
四绝君很是满意,要达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虽未至二月,但有一股暖气流提前抵达,夜来有些潮热,搞的小家伙睡的不宁。迷迷糊糊里,爬起来尿了个尿,然后梦游一般攮回了师父的床上,不去睡她的沙发了。
“这孩子。”
四绝君笑叹,又感慨她可爱的紧……
这么大了,睡态还像青蛙。浑身就穿了个兜兜,光着个屁屁趴在被子上睡着了,呼呼的。
没忍住,上手抚摸,没想到睡着了如此好玩。
玩了一会儿孩子,自己也早早歇下了。明晨依旧要早起,春季读书正当时,容不得片刻松怠。
潮热的夜风中,李龙娘倍感精神。
今儿上午受邀去了中院一趟,不成想第一次和普元君见面,竟有意外收获,两人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见如故的感觉。
原本呢,普元君对云清的计划是持疑的。
普元君这个人自认为伟光正,大多时候也确实一本正经,所以不太喜欢小伎俩小计谋,觉得跌份儿丢面子。
可是一见到李龙娘,俩人一下子就看对眼儿啦!
她欢喜的迎出去,“贫道请郡主的安。”
被社会毒打了三天的李龙娘受宠若惊,“快起快起,怎使得如此大礼?”
普元君一派岸然:“怎使不得?您乃郡主之尊!”
这一礼,对普元君来说不是谄媚,而是对权威的服从,理所应当。她的逻辑就是如此,并一直遵循守护着这一套体系。
所以她当初身为权威的时候,才是那样的独裁专制,不容置喙。
两人聊罢彼此的处境,更是双手紧握,惺惺相惜。
一场会面,双方成了彼此的依靠。
今后既要携手与共,便要尽早打算了。
于是李龙娘手书一封,求她爹豫王能帮普元君一把。帮了她,也就是帮了自己了。
把信寄出去后,李龙娘开心的晃荡在月色之下,也不去睡觉,如夜莺一般唱起了歌儿~
唱着唱着,走到了道院,想起白天时候这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那叫气不打一处来。
不搭理我是吧?骂我神经病是吧?
虽说本郡主现在处置不了你们,但闹你们一个鸡犬不宁还是做得到的!
她溜到人家墙根,大半夜的敲窗户……
笃笃笃。
听见屋里人醒了,就躲起来。等睡下了,就继续回来敲,挨家挨户的敲。
如此反复折腾了一整夜,把所有人吵醒了数次之后,适才打着呵欠,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了。
……
时间来到了第二个晚上。
睡足了一个白日的李龙娘精神抖擞,决定故技重施,继续让她们睡不了觉。
并且越来越过分,不仅敲窗户,还要学鬼叫。
“呜~~~~,苏~苡~灵,黑无常来了,要勾你的魂儿~~”
见屋里人不为所动,便立马赶到了下一家。
笃笃笃,
“小~玄~灯,今夜我就要把你咬个稀碎~”
正期待着玄灯的反应呢,一个黑影突然杀了出来,一把将李龙娘拽到了屋里!
李龙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夹紧了腰肢!
黑夜之中,一把铁尺划出了冷光!那人抡圆了胳膊,卯足了力气朝李龙娘的屁股上抽来!
紧接着一通噼里啪啦,血雨腥风……
起初旁人只以为是放爆竹,或者是打快板……然后是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再后来就是警报声了,
呜哇,呜哇,呜哇!
“出什么事了?”苡灵看向师父。随后师徒俩快速起身,冲出了屋门。
昏惨的月光下,李龙娘正趴在地上,大声哭嚎。
她被猛抽一顿之后,又被扔了出来……
虚谷子也闻声而至,几人提着灯笼一瞧,“这不小郡主吗?方才怎么了?”
再往那屁股上看去,得,血流如注,打烂了!
“有人打我!有人打我!是丹枫子!是丹枫子!”
李龙娘一边哭泣一边吼叫。
虚谷子很是惊讶:“啊?不对呀……今夜丹枫子与小玄灯在后山掌门那里,压根就没回道院呀。”
几人愣住,苡灵推开了丹枫子的房门。
屋内果然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