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山洞,想象中的动物尸骸没出现,
却在熹微的火光之中,发现了一些简陋陈旧的家具。有床,有桌,有柜子,还有烧饭的泥灶。
“这里有人住过,是猎户吗?”
李谢安摇摇头:“不大像,可能是从前逃难的人在这里隐居过。”
找着烛台点了灯,发现石壁上有题字。
时间有些久了,字迹模糊,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一句——
【戊戌年六月,连坐于猫蛊之祸,避难于此洞中……】
李谢安:“戊戌年,八年了。”
苡灵:“还真是来逃难的,什么是猫蛊?”
李谢安:“猫蛊就是养猫鬼,最早起于一个叫独孤陀的人,他命家中婢女徐阿尼把猫鬼撒出去,谋财害命。八年前又兴起过一阵,当时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但死的猫可谓是成片结海。”
苡灵撇嘴:“都是人的错,与猫何干。”
用瓦罐装满了雪,李谢安又找来干柴,点着了泥灶烧了热水喝,再把剩下的苹果一人一个。
听着洞外的风雪声,苡灵掸了掸床上的铺盖,
“灰尘都抖没了,上床睡觉吧。”
李谢安顿了一顿:“你睡吧,我靠着泥灶就行,冻不着的。”
苡灵拉他上床:“特殊时期,咱们就不讲究那么多小礼了。那点柴火根本烧不了一夜。如果一觉醒来,你冻成个冰棍,那我怎么办呀?”
李谢安笑着,拉过被头睡在了床边,留给了苡灵大量的空间。
两人和衣而眠,听着柴火噼噼啪啪的燃烧声,轻轻聊着小时候的事。
从记事讲到了七岁,李谢安突然想起苡灵在上午说过的话:“你说被姑姑管的没脾气,她很凶吗?”
苡灵长嗯了一声:“姑姑是个手段强硬的女强人,又聪明,又果断,没有阿嬷的妇人之仁,所以很难对付。”
李谢安觉得这些用词很可爱:“那她是怎么管教你的?”
苡灵一斜眸:“打屁股呗,这还用问啊。”
李谢安好奇的一翻身:“什么感觉?”
苡灵:“啊?你没被打过?”
李谢安害羞的说道:“我其实好奇的,是打上去的感觉。曾经有一次,路过一家门前,无意看见一个妇人在责打女儿。自此之后,我总是忘不掉那场景,很是好奇。”
苡灵嘁了一声:“在这点上,我姑姑做的比她好,这就是在男子面前责打女娃娃的后遗症。”
李谢安笑而不语。
苡灵无意识的撩他:“既然你好奇,那我就请你打两下。不过打完后,就轮到我了。”
说完一骨碌,人趴在了被窝里,还坏兮兮的闭了眼。
李谢安红着一张脸,试探的伸出了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两下。虽跟拍灰无异,但已全身热流滚动。
再把这种体验感,一点一滴,全部记下。
完事后,苡灵腾地从被窝跳了出来,扬起小手就猛拍过去。啪的一下,李谢安应声惨叫。
“你装,你装,疼的是我的手,你才不疼咧。”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阵,直要笑断了气。后来打个哈欠,一卷被子睡觉了。
一整夜,他完全没有碰她,连任何的暗示都没有,也没有因五内灼热而睡不着觉。
半夜醒来的时候,苡灵看了他一眼,
心中感叹,
这是个怎样的好人呀!
连自己都觉得穿着袄子睡觉不舒服,悄悄给脱了。
他却穿得整整齐齐,身子紧紧捋着床边,稍微一动就会掉下床去的程度。
背朝着自己,把安全的后方留给自己,
自自然然的,睡成了一种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