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小蝶就昨晚苡灵吃奶的事大肆嘲讽,嘟嘟嘟地戳着自己的脸蛋:
“哟哟哟,不吃不吃吃两碗,没羞没羞~~”
苡灵把眼皮一压,坏兮兮的:“你是嫉妒我。”
宋小蝶一吐舌头:“谁嫉妒你啊,我是心疼奶娘,都要被吸瘪了,刚还在厨房痛饮了一大锅鲫鱼汤。”
奶娘听声从厨房出来,胸脯又蓄满了,呼之欲出,一晃一晃的,“甭听你姐姐瞎说,嬷嬷喝鲫鱼汤是预备你一整日的口粮,走了走了,早点学会骑马早完事。”
话罢拿好斗篷,带着苡灵出门了。
苏琴有心观察这奶娘,启口问道:“小蝶,根据你做小细作的经验,你觉得她是吗?”
小蝶有点不好意思:“我算哪门子的细作哦,也没经过训练,从前充其量不过是荣侯安排在大人身边的一双眼。自打见了大人第一面后,就已经被招安了。”
苏琴笑了一声,偷偷跟在了奶娘后头。
直到瞧见两个人安全无误的进了绣衣司,这才折返回来,原还担心奶娘背地里收拾这孩子呢。
苡灵一心惦念着李谢安的安危,不知昨晚他被捉回来后,会经历怎么样的惩罚,二话不说就往他屋里扎。
一推门,人居然没事,只是又跪在了地上。
国师也在,背靠圈椅,坐的四方板正,目光自上而下睥睨着李谢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苡灵没好气:“您是国师吧?又来说教小安子。可是您知道吗?您的话术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没一个人爱听!”
国师斜眸:“缠足始于涂山氏,当属妖姬的媚术,姑娘怎会知道?”
苡灵顿住,对哦,这个时候还没有大面积的流行裹脚……
于是回敬道:“我知识面广不行吗?记性好不行吗?”
国师哂笑,打量了苡灵一番:“听闻安哥儿这两日与一位没长成的小娘子一见如故,往来频繁,想必就是姑娘你吧。”
李谢安接过话头:“国师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吧,我还要教小娘子骑马。”
国师哼笑一声站起身来,双目紧盯着李谢安:“赦你出绣衣司的条件,还请公子好生思量。明日冬猎场上,咱们还期待着公子一展雄风。”
话罢拂袖走了,一回内廷就将今日之情禀报了圣人。
圣人刚散朝回来御书房,连身上的龙袍都没来得及脱,闻听国师所言,一双龙目睁了一睁:“哦?又是那个苏苡灵。”
国师:“是她。此小女颇会审时度势,知道贫道乃是无品无级之人,言语之间毫不客气,当真是一副伶牙俐齿。”
圣人笑道:“兴许她年幼,并不懂得寡人看重国师之心。”
国师:“她懂。但她就是与四皇子一路的性子,越是禁止的,越要挑衅一番,好去证明自己。陛下不如利用她的性子,借由她来辖制住四皇子。”
圣人疑惑:“不过是个毛丫头罢了,安有这么大的能耐。老四禁足在绣衣司里成日无趣,才与她多说上几句的吧。”
国师抿笑,“明日的冬猎会,只管带上那苏姑娘。届时陛下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就全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