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已经领悟到了具装铁骑的战术精髓。
他摈弃了弓箭、摈弃了灵活性。
只剩下手中的长枪和腰间的弯刀。
只剩下一往无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
速度已经被提到了极限的高顺立即带着身后的八百铁骑宛若一柄尖刀一样,狠狠的插入虽然体型庞大,但是却臃肿迟缓的胡托部的腹心之中。
他们手持着木质铁头的简易长枪。
一旦接近敌人,在接触敌人的前一秒,就狠狠的将手中的长枪抛射向敌人。
在已经冲锋到了极限,速度也到了极限的马匹的惯性之下,飞射出去的长枪顿时化身为了修罗索命的利器。
数百名鲜卑人立即就被蕴含着巨力的长枪刺下马去。
巨大的力量甚至让长枪的木杆都在接触敌人的一瞬间爆裂开来,炸开的木刺更是形成了第二次攻击,扫射周围一圈的鲜卑轻骑,但是八百重骑兵却被武装到了牙齿,连弓箭都不怕,何惧这小小的木刺?
重骑兵的冲锋之中。
骑兵们根本不需要运用自己的力量。
他们的主要作用除了驾驭胯下的战马保持进攻的阵型和方向之外。
就是搭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在巨大的惯性之下,将手中的武器狠狠的插入对方的要害之上。
擦之即伤,中之即亡!
反而,若是一直不撒手,直直的刺杀敌人。
自己的反而会受到巨力的反作用力,轻者持着武器的手会被瞬间撕裂。
重者更是自己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不过,高顺在平时的战斗中已经将攻击化为了伙计们的本能。
因此,每个人都是准确无误的在最后关头丢掉了自己的武器,钉死敌人的同时自己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势。
只有高顺一人,仗着自己的武艺,却始终手握手中长枪,或挑、或刺、或扫,造成了远超其他重骑兵的战绩。
胡托部勇士们刚刚才被族长鼓舞起来的士气,立即在高顺的无情冲锋之下化为乌有。
他们看到这些已经武装到牙齿,不惧弓箭、不惧刀剑的的铁人,无不是心中惶恐莫名,连忙驾驭着胯下的坐骑向着两边跑去,丝毫不敢婴其锋芒。
而高顺也不管其他逃窜的散骑。
早在出击之前,高顺就收到了吕衣直取胡托本阵,击杀奴首胡托的命令。
因此,高顺始终牢牢顶着胡托的中军大旗。
而其他八百伙计丢了手中一次性的长枪之后,便纷纷从腰间拔出弯刀或者流星锤之类的武器。
弯刀十分适合在骑兵作战,汉军的剑直来直去反而没有弯刀适合。
弯刀即便是砍中敌人会因为弧度轻易的割开伤口扩大伤势,也并不容易卡在敌人的伤口和骨骼之中。
而汉军的直剑一旦卡在骨头和盔甲之中就极其容易因为巨大的惯性而伤害到自身,因此只能用作挥砍。
而弯刀就是为了挥砍而生的。
吕衣去年剿灭了扎得部,获取了许多弯刀,正好派上了用场。
而流星锤更是骑战的大杀器。
这种钝器可以百分之百的将力量传导给敌人,虽然流星锤的锤头只有区区几斤的分量。
但是敲击在敌人的身上,那必然是一敲一个洞。
敲头碎颅,敲胸断肋。
头盔和甲胄只能防御刀剑弓箭,对这种钝器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八百免疫刀剑弓箭的铁骑在高顺的带领下向着胡托直冲而去。
宛若一柄烧的通红的尖刀直刺黄油之中。
轻易的将数量远超自己的胡托部四千轻骑撕成了两半,暴露出了其中的族长胡托。
“老贼!”
“汝鲜卑人身为汉狗,不老老实实为朝廷守卫边疆,反倒欺负起了自己的主人,胡人当真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纳命来!”
胡托衣着不凡,特别是他手中那柄镶嵌了无数珍宝的弯刀立即暴露了他的身份。
高顺大喝一声,直接拍马冲向胡托。
“汉狗!”
“岂不闻强者为尊,如今鲜卑崛起,汉人自当要被鲜卑所灭!”
“爷爷的命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自己来取!”
胡托见高顺似乎是这八百铁骑的统领,也存了擒贼先擒王的打算,拍马迎了上去。
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一应大权全系于统帅一身。
若是统帅被擒被杀,那么不光是对己方士气的巨大打击。
还会立即让己方的指挥系统立即被摧毁,军阵大乱,兵无战心。
因此,斩将夺旗乃是先登一样可以被称之为首功的存在。
两人都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击杀或者擒拿对方,以此来打击对方的士气和摧毁对方的指挥系统,以此来不战而屈人之兵。
“看抢!”
高顺一枪直刺胡托而来。
而胡托作为部族首屈一指的勇士,纵横草原二十年,也自然不是花架子。
直接抬起弯刀架住了高顺的长枪。
高顺见自己的武器被夹住丝毫不见慌张,他暴露在外的双眼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