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民脸上带着笑意,对状元一位势在必得。
“祖父,孙儿定然不负您的期望。”
前世的积累加上今世的努力,金榜之上,他盛怀民必然是第一位。
一众准备殿试的学子中,盛怀民当之无愧站在最前面。
红墙朱瓦,宫婢内侍,熟悉的场景,盛怀民有他自己的傲气,这条青云路就在眼前,而状元就是他的敲门砖。
“请众学子进殿!”
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的放在了盛怀民身上,作为会元盛怀民自然是走在最前方。
他们这些二十几三十几岁的人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横压一头,有人心中自然是不服的。
盛怀民随着内侍低着头走到大殿,皇权已经更迭两三次,这些个皇帝好像都不太长寿。
结果自然是不出众人所料,盛怀民的策论赢得了圣上朝臣的满堂喝彩,六元及第,今日众人都见识到了盛怀民的风采。
皇帝看着少年天才的盛怀民,眼中都是满意,以后史书上这位六元及第的天才为他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好消息早就传到了盛家,王若弗赶紧张罗下面的女使开始扎鞭炮,挂上喜事的红灯笼。
“我的小孙儿就是争气,这是我们盛家第一个状元,还是连中六元的状元。”
王若弗高兴的直拍手,整个盛府的下人都赏赐了。
“主君,快写信给长柏,告诉这个好消息。”
盛纮无奈点点头,自己这个大娘子还是没看出她的小孙儿根本就不在乎长柏这个爹。
他教导了盛怀民这么多年,每次提起长柏,小孙儿脸上全都是冷淡之色,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这么多年长柏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对于盛怀民这个小儿子也没有多少关心。
“你莫要激动过头伤了身子,等下小孙儿回来了,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呢。”
盛纮心中已经想好什么时候开宗祠了。
“等过几日将华兰她们几个都叫回来,祭奠先祖,告知先祖如今盛家出了一位状元。”
盛纮并非迂腐之人,什么女儿不可进祠堂的规矩在他这里没有,他的几个女儿既然都在族谱内,那就有进入祠堂祭拜先祖的资格。
让那些个孙子孙女回来,让先祖看看盛家是如何的人丁兴旺。
祠堂内,盛怀民抬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牌位,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牌位后面盛父的牌位。
拿着香拜了又拜,父亲若是您泉下有知,就为儿子骄傲。
儿子一定会将盛家发扬光大,不负您的嘱托。
梁月丹站在墨兰身后,偷偷的盯着盛怀民的牌位,捏紧手上的帕子,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来见一见盛郎了。
她已经十七岁了,母亲也在为她找人家,等找好人家她就要出嫁了,到时候这祠堂重地她恐怕是进不来了。
梁月丹跟着众位兄弟姐妹深深一拜,除了盛郎无人知道,就算是她是进盛家做了妾室,可是盛郎也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在一个院子里,满院的红色,她与盛郎夫妻对拜,喝了交杯酒,结发为夫妻。
如今再拜时,已经是生死两相隔。
盛怀民又注意到了这位表妹,不知道为何只要她一出现,自己的视线就会不受控制的落到她身上去。
虽然长的不是众位姐妹最好看的,但是一身的书卷气息,看上去如沐春风。
盛怀民摇了摇脑袋,丢出自己心中那些想法,他的一颗心都是属于红儿的,怎么能想着其他女人。
祭拜结束,众人散去,梁月丹扭头看了一眼,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说。
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时,她又偷偷的来到了祠堂。
“盛郎,红儿好想你,为什么上天给我这个机会,却没有让我回到从前,这样我们又能再相遇了。”
梁月丹跪坐在蒲团上,低声哭泣,门外刚刚才到的盛怀民听到细微的哭声有些疑惑,本来他是来跟盛父说些话。
结果发现祠堂里面有女子在哭泣,盛怀民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一句盛郎传入他的耳朵。
盛怀民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脖子机械般扭头,不敢想象自己听到的,透过门缝,看到跪坐在蒲团上面的姑娘。
“盛郎,红儿要走了,这是最后一次来见你了。”
这一句话清晰的传进了盛怀民的耳朵里,人人都叫他二郎,唯独只有红儿叫他盛郎。
从儿孩时的怀民哥哥,到后来的书呆子再到盛郎。
梁月丹拜了三拜,擦干净了眼泪,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祠堂大门打开的时候,梁月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表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梁月丹看着盛怀民站在原地不说话的样子,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她说的话全都被表哥听见了。
盛怀民看着眼前的表妹,手忍不住的伸了出来,摸了摸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的幻想。
梁月丹后退一步,皱着眉不满的看着盛怀民。
“表哥,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梁月丹只想赶紧离开,要是让盛怀民问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