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云眼见着盛纮三人都同意休妻,心中的期盼终于冷了。
她怨恨盛家的落井下石,不念旧情,怨恨那些害海家之人,让她一下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王若弗像只母狮子,凶恶的盯着海朝云,要不是这个祸害,她的长柏也不会被罢官。
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朝付之东流。
“当初若是听我的,娶了我那侄女,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连累我柏哥儿。”
王若弗越想越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海家同样是乱成了一锅粥,海夫人受到的指责最多,因为羊毫找到的许多证据都是海夫人做下的罪孽。
“现在你满意了?海家那些个族老全都找我要个说法。”
海大人几乎一夜间头发愁白了,威风了大半辈子,最终落到了这个下场。
想起父亲将海家交给他,期盼海家能够在他都手中蒸蒸日上,如今却。。海家大厦将倾,这东京是留不得了。
海夫人以泪洗面,她不明白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明明被隐藏的很好,怎么会被找出来。
“这些事情老爷您不也是知道的,袖手旁观的吗?现在责怪我了,别忘记了这些都是谁教给我的。”
海夫人虽然伤心惶恐,但也受不了自己夫君如此指责。
“当初我嫁给你时,你们海家说不纳妾,可是在我怀孕的时候,你怎么管不了自己的下半身!
你的好母亲是怎么教我处理那些个通房外室,要怪就怪你们海家男人这副虚伪的样子,逼得我们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海夫人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气的海大人又是心虚又是气恼。
“你,你!不可理喻!难道你这么多年没有被追捧过,这件事情是你起的祸头子,如今这东京是待不下去了。
我枉顾海家百年来的基业啊,对不起下面的列祖列宗。”
海大人叹气,海夫人也沉默了,如今人人都想从海家身上咬一块肉下来,再不走恐怕连骨头架子也不剩了。
“老爷,此去什么时候还能再回东京?朝云在盛家没有海家撑腰会不会受欺负?”
海夫人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几个儿子还能与他们一起离开东京。
“老爷,夫人!不好了,盛家来人了!”
门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海夫人不由得捏紧了手帕,一想到海家女儿这段时间各种被夫家为难,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盛家来的是谁,所为何事!”
海夫人迫不及待的询问,海大人也是一脸烦躁,因为他已经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了。
来的人正是盛纮身边最信任的下人冬荣。
“海大人,我们主君请您将海姑娘接回家。”
海夫人听了这话,身子当即就软了下来,盛家这是准备休弃她的女儿不成。
“你们盛家好大的胆子,当初我女儿低嫁给你们盛家,现在海家落难,你们不念旧情,反倒是落井下石!”
海大人怒气冲冲指着冬荣问责,在他眼里盛家娶到他的嫡女,是多大福分。
东荣跟在盛纮身边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海大人的官职已经被罢免称他一声海大人都是客气话。
“海大人,我们家二少爷因为海家一事,官职被罢免,主君和大娘子坚决不同意海姑娘留在盛家。”
此话一出,海大人和海夫人哑口无言。
海夫人眼睛红了又红,忍住没在人前落泪,拉着海大人一同去了盛家。
盛家,长柏大手一挥写下了休书,这样的大事,盛家的老夫人也出了院子。
“长柏,我的孙儿。”
老太太一把年纪,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孙子,如今的样子,心痛极了。
盛纮不是没求过老太太出手,只是老夫人哪有本事能插手这件事情,就是求到勇毅侯府,也没人理会。
当初老太太毅然决然带着勇毅候府大半家产嫁到了盛家,勇毅候府交给勇毅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个空壳子了。
老太太的父母亲一去世,勇毅侯就和老太太断绝了联系,不再往来。
休书上,长柏摁下自己的手印,但是海朝云死活不摁。
一旦自己被休弃,自己以后该怎么办,父亲官职被罢免,海家名声狼藉,不可能有人再愿意娶她了。
王若弗没了耐心,强行拉着海朝云的手摁下了手印。
“贱人,你有什么脸待在盛家。”
王若弗一脚踹开海朝云,拿起摁好手印的休书,心中打算着必须为自己的儿子再讲一门好亲事。
海大人和海夫人到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便是老太太都觉得休妻再娶是个好法子。
长柏还年轻,不能被海家一直拖累。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盛纮面对海大人半点不退缩,他们只是休妻,没去海家要个说法就已经不错了。
“你们家女儿的嫁妆我们原封不动让你们带回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关。”
盛纮一锤定音,海家这摊烂摊子,他不愿沾惹上半点。
最终,海朝云连同自己的嫁妆一起被带回了海家,海家一个月后就收拾了家产,封锁了海家府宅了,回了江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