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云心知官府这关过了不算太难,但是难过的是盛家这关。
自己的婢女虽然替自己顶罪了,但是盛家一定能猜出是她干的事情,她该如何给盛家一个交代。
海夫人拍了拍海朝云的手,“一个女婢罢了,他盛家手上就没有过人命?为了他们自己的面子,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安全落地,一切都会过去的。”
海夫人知道这东京哪家没有点肮脏事情。
“这次你行事冲动了,怎么会突然动手还会被抓住了。”
海朝云咬了咬唇,将羊毫趁着她不在府中,擅自去找王大娘子请求出府的事情说出来。
“娘,女儿实在是气不过,我这么抬举她,她反咬我一口,而且她知道了避子药有问题了,若是到处嚼舌根,女儿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海朝云心中也是懊恼自己下手早了,应该布置周全,想来是安乐郡主派人护住了羊毫。
“娘,安乐郡主也插手了这件事情,她也是盛家人,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海朝云刚刚可是看见了,那羊毫上了安乐郡主的马车,她是安乐郡主的二嫂,安乐郡主反而帮着外人。
海夫人冷哼一声,“这就是盛家蠢,目光短浅,恐怕你尚未嫁入盛家时就将安乐郡主二房得罪了个干净。
无论如何你都不可再对羊毫出手了,以免得罪了安乐郡主和傅侯。”
海朝云自然不甘心,一个通房让她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海夫人瞪了一眼海朝云,“你父亲能压住盛大人,但是奈何不了傅侯和安乐郡主,他们二人都是圣上的功臣。”
盛纮和王若弗笑着送走了海夫人,几个人都没有责问海朝云干的事。
待海夫人离去,几人脸一垮,下一秒王若弗巴掌就扇在了海朝云脸上。
“母亲!”
“大娘子!”
王若弗指着捂着脸的海朝云,“贱人!你是不满我将羊毫放出去,还派人杀她,你怎么不胆子大点,干脆杀了我?”
王若弗打听到受害人竟然是羊毫的时候,心中就怒气冲冲,这哪里是冲着羊毫去的,这明明是对她这个婆母不满!
海朝云捂着脸,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样打过。
“母亲,儿媳不敢。”
要不是盛纮拉着王若弗,王若弗指不定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海朝云脸上了。
盛纮一个头两个大,一想到那四个犯人还是墨兰送进去的。
“那这是做什么,那官府不是已经顶罪了吗?儿媳妇只是没管好下人。”
“你盛家是厉害,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个替死鬼,有这么一个儿媳妇,我在东京都抬不起头。”
王若弗看着这对父子俩,知道他们是因为海家才这么护着她。
“行了,我王家比不过海家,这么一个毒妇你们护着,孩子未出生前,你海朝云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
王若弗甩开盛纮拉着他的手转身就走,这对父子俩没一个向着她。
海朝云被嬷嬷扶着回了院子里,长柏就坐在桌子前。
“你有什么和我解释的。”
嬷嬷刚想开口替大娘子解释,就被长柏冰冷的眼神制止住了。
海朝云抬头和长柏对视上,就想到了早上长柏毫不犹豫说出休妻。
“夫君,我只是怕羊毫在外面乱说,毁了我的名声。”
长柏嘴角扯了一下,“然后你就想杀了她对吗?”
要是海朝云真的担上了买凶杀人的罪名,他的名声也不好,一个文官要是名声不好,差不多也毁了。
“若你怕羊毫乱说,为何干脆不让她出府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海朝云低着头,长柏哪里知道她与婆母看似和谐,实际上是无声的对抗,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
若她留下羊毫,婆母定然是要向她发难,如今这个局面也差不了到哪里去了。
长柏失望,当初以为海家的嫡女蕙质兰心,精通管家之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在院子里好好反省,生下嫡子再说。”
海朝云被变相的禁足,嬷嬷让人准备热水,给大娘子洗漱。
“大娘子,要不然奴婢去请郎中来替大娘子看看,大娘子今日劳累了一天,会不会伤到孩子。”
海朝云摆摆手,在女使的伺候下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梦里面,海朝云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她的四肢被人束缚住了,接着就是一群看不清脸的人。
使劲捏着她脸,让她张开嘴,一碗滚烫的汤药灌进来。
“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滚烫的汤药入肚,海朝云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小腹处抽痛。
“我的孩子,孩子。”
梦里面,海朝云被灌了一碗接着一碗的避子药,生不如死。
这种身临其境的梦境让海朝云浑身发抖,嬷嬷看见大娘子梦魇了,赶紧叫了郎中过来。
一晚上,无论什么法子海朝云都没有醒过来,直至天亮那一刻。
海朝云猛然坐起身来,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长柏亲眼看见海朝云一晚上都在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