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和刘芋看了一眼没当一回事的野兔,只觉得心绪复杂,这小子心大得有些让人心疼啊。
末了,宋薇只能安慰:“我们马上要帮你把钉子给处理了,但是条件有限,没有止疼针,你只能忍着。”
“放心,我可以。”野兔表现出男子汉该有的硬朗与坚毅。
宋薇点点头开始跟刘芋商量手术方案。
“等会儿我们要准备大量的双氧水和碘伏,钉子拔出来以后立刻用针筒清创,务必把铁锈全部清除,必要时还得开创检查。”
刘芋自然也知道破伤风的厉害,他点点头:“我来拔钉子?”
“可以,记得手要稳,要平直,要快,不要拐弯或卡顿。”
“好。”刘芋点头。
本来按照流程应该先想办法去掉鞋再拔钉子的。
可是钉子穿透了野兔的脚掌,停留在体内的时间越长,患上破伤风的危险就越大,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浪费。
此时二人只能直接拔钉子。
为了避免野兔挣扎,众人先是给他绑上固定绳子,而后又来了几人负责压住他,免得他会乱动影响手术。
等做好一切,宋薇给这只受伤的脚倒了几乎一瓶消毒液,消毒液含有酒精浸透鞋子的时候也渗入了伤口。
这种疼痛饶是硬汉也难忍。
野兔已经尽力在忍,奈何双脚还是忍不住僵直,额头的青筋,眼底的猩红,咬紧的后槽牙足以凸显他的痛苦。
然而真正的手术都还没开始呢。
宋薇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握成拳头的手:“放轻松,很快就没事了。”
说着她随手找来一块毛巾,让野兔实在难忍就咬着,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这次野兔没再拒绝,老老实实地咬住了。
众人也各司其职,该按住的按住,该拿钳子的拿钳子。
刘芋此时也难得的露出一脸严峻,他认真地在内心模拟了一番,而后快狠准地出手,钳住钉子用力往后一扯。
手指长的钉子被拔出,宋薇眼疾手快立刻倒双氧水,与此同时,还有个小助手迅速放开野兔帮忙解开鞋子。
一气呵成的完成这些后,宋薇也立刻找来手术刀和钳子,开始给野兔清创。
刘芋则接手消毒工作,在血液模糊了伤口时又用盐水或消毒水冲开。
这个过程实际上是非常痛苦的,野兔浑身都湿透了,毛巾也快咬破了。
在宋薇刘芋与野兔脚上的锈迹博弈的时候,黎紫玉周朝阳也在给众人排查钉子或者铁器造成的伤口。
幸亏他们及早排查,还真有四五人被铁器钉子划伤,但是众人都没有当一回事。
周朝阳立刻把这些人召集过来,立刻给他们清创消毒,确保没有铁锈残留体内。
为以防万一,还是给他们也都留了档,以便日后复查。
这边在做大盘查,安置点的老百姓自然也都知道了,好不容易才稍稍安心的大伙不由得忐忑起来。
“钉子弄伤了手真这么严重啊?”
“嗐你忘了吗,前几年咱们村的老陈头不就是因为钉子扎上了脚,后来患上了怪病,哪里都治不好,就这么死了。医生说这是什么锈什么菌,没救的。”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太难了。”
“军人同志都是为了救咱们啊,希望他别出事才好。”
“大伙有没有被划伤的,有的话也别瞒着,可得跟军人同志们报告才行。”
众人说着又自发检查起自身来,为的就是不要给军人同志造成麻烦。
正在这时候,远处的村庄又传来轰隆的声音,众人下意识望过去又是几幢房子被吹倒了。
大伙心里一凉:“唉,这可真是……”
曾经,八九年前四九城也有一场特大的洪水,今日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想到当年那场洪水造成的损失,整个房山县花了好几年才缓过来,现在日子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结果又来这么一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大队长,你看看山上是不是在冒烟啊?”
突然,只见村尾那座山冒起了青烟,而且烟雾很明显是烧柴火才有的,而不是雨中的雾气。
众人忍不住站起来仔细看,越看越点头:“是,是冒烟。”
“哎哟,该不会有谁被困在山上了吧?”
此时整个村庄都被泡了,后山也被淹了一半,村子里很多东西都被吹到了后山一带,也导致那边的情况很是复杂,若真是有人在山上,此时确实是下不来。
不过众人也清楚,这座山不高,泥土特别松软,一下雨就容易有泥石流,只怕山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谁这么傻跑到山上去了。”
“哎哟,赶紧跟军人同志反应吧。”
村民们不再耽搁,纷纷去找休息的军反映应情况。
彼时一连的人正在休息,他们也注意到山上的烟了,再听了村民这么一说,大伙更是紧张,不自觉地皱眉看向那边。
就在他们蠢蠢欲动要去搜救的时候,看到了有两个竹排已经往那边划去。
俨然,是还在搜救的教官们也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此时已经奔向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