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蓝鸢大骇!那池水,就在刚刚,她亲眼见过,能将活人化作一缕烟。
她堪堪躲过一鞭,又大声说了几句沣国官话:“我是沣国人!我不是军人!我有家!”
罗娜国善战,虽然没有鹄璃国人高大,神秘,但他们几乎都很壮实。
陆蓝鸢不仅是沣国普通老百姓,而且生得十分瘦弱,怎么看也不像能打仗的。
中年男人迟疑之际,上首的王“嘀咕”了一句什么,陆蓝鸢还没来得及猜测他是否用腹语说话,人就被藤蔓卷飞了。
是王身边人动的手,陆蓝鸢被扔在几颗巨大的“卷心菜”上。
她艰难地爬起来,差点吐血,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吐了一口带有莲香的血,这是常年吃护心草的结果。
她一生下来就有心弱症。
“王……”
手持荆藤的男人步迟最恨罗娜国人,他是一个也不想放过!可是王好像对这丫头感兴趣。
罗娜人诡计多端,谁知她是不是故作可怜!
琥烲(che)动了动鼻子,大手扯过藤蔓,陆蓝鸢被拉得更近些。
“你是沣国什么人?”
“我叫碗碗,青石镇蹦儿村普通老百姓。”
这是她的小名,村里人都知道,只要随便派个人去打听就能证明她的身份。
“蹦儿?”
他嗓门极大,陆蓝鸢闻言抖三抖。
男人好像一头野兽,约莫两米的高度,肱二头肌貌似有她头那么大。
“就是,就是毛驴。”
陆蓝鸢莫名有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因为她看到王笑了,是嘲笑……
“谁人将她带来的?”
琥烲一个眼神,就有近臣追问。
接下来他们再说什么,她就听不懂了。
鹄璃国有自己的语言,陆蓝鸢一句也听不懂。
陆蓝鸢愣神时,突然被琥烲大力扯进怀中。
他朝着陆蓝鸢吸了一口气,发出满意的喟叹。
陆蓝鸢吓得魂不附体,男人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没死,只是吓晕过去而已。
摸摸脖子,也不疼。
“碗碗姑娘,奴奉王的命令照顾你。”
一个青衣少女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陆蓝鸢坐直身体,友好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酒。”
阿酒把碗端给她,“喝了汤,我带你去见王。”
陆蓝鸢想问见他做什么,但阿酒一直用眼神催促她。
喝完这碗奇怪的汤后,陆蓝鸢发现自己精神了一点。
莫非是定惊茶?
接着被带到琥烲的寝宫,才发现王睡的不是刚才她躺的那种石头床,而是玉石?
不对,好像是冰。
她好奇的目光并没有引来谩骂,陆蓝鸢发现神秘的鹄璃国好像没有沣国的皇族那么金贵。
在沣国皇室,随便乱看可是大不敬。当然,这些都是她听来的。
琥烲挥手,阿酒退下。
陆蓝鸢不知道怎样行礼,傻傻地站在屋内唯一的地毯上,等候问话。
琥烲勾勾手指头,用眼神示意她坐在冰床旁边的木头凳子上。
陆蓝鸢照做,规矩又老实。
“你有病?”
“啊?嗯。”
差点以为他骂人……
琥烲没再说话,用眼神示意陆蓝鸢接着说。
“我有心疾,打记事起就在吃护心草,没有护心草,我会死的。”
他好像不是要听这个,陆蓝鸢继续:“那日我在山头,被一道迷烟放倒了,醒来就在笼子里。”
她怕他不信,拼命找证据,最后扯出里衣一角,“您看,这是沣国人最喜爱的凤凰花。”
据说罗娜国女人都是巾帼,最不喜欢的就是针线活,所以但凡需要绣花样子都是找沣国商人采买,而且她们绝不会用凤凰花装饰衣裙。
琥烲见她极力证明自己,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嗅着那血液里的莲香气味,他就感觉无比舒适。
陆蓝鸢以为他不信,又道:“我只是个村姑,也不会武功……”
琥烲突然站起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陆蓝鸢,仿佛要吞食人的巨兽。
她差点拔腿就跑,琥烲却道:“会剃须吗?”
陆蓝鸢点头,接过匕首,回过神来傻眼了,“用这个?”
好像是骨头磨成的刀,令人毛骨悚然。
琥烲依然将脸对着她,不容置疑的模样。
陆蓝鸢没办法,小心地扶着他的下巴,慢慢地刮去他一指长的胡须。
她其实想说先用剪刀剪一下岂不是更容易?但她没那个胆量。
琥烲身形高大,就这么弯着腰让她刮胡子,大概有一刻多钟,她才搞定。
“王,要照镜子吗?”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问出声。
原来他长这样啊!浓眉大眼,眸色像晕染厚重的墨,下颌犀利,唇……
他嗤笑一声,陆蓝鸢不敢再看。
沣国人果然好色,琥烲心里想着,摸了摸不太光洁的下巴,这下不会阻碍他吸食人血了。
陆蓝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