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心应邀出游,除了宋舒云,只见到宋妍儿和那对双胞胎——顾家的两姐妹,其余几个说是偶感风寒,没精神出来走动。
顾茜茜和顾盼盼虽然是双胞胎,却不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好比模样极为相似的姐妹,很容易区分。
姐妹俩对宋舒云和宋莲心貌似同样尊重,娇娇俏俏,很会撒娇和讨人欢心,相比之下宋妍儿就显得木讷,相貌也平常一些。
偶遇一处桃林,宋莲心让秋菊问人买一些,珠玉则帮着其余丫鬟铺地毯,煮茶摆点心等。
几人坐下来,吃了几块点心,双胞胎姐妹想乘船,宋舒云也说好。
宋莲心兴趣缺缺,宋妍儿也不想去,于是宋舒云带着两个双胞胎去乘船,约定一个时辰后在这里相聚。
“莲心姐姐也晕船?”
宋妍儿开口,带着几分羞怯,她实在有些自惭形秽。
且她并不想讨好谁。
“不晕,我晕人。”
宋妍儿闻言一愣,宋莲心笑笑,说:“她们太吵了。”
宋妍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宋莲心却问她:“你果真想跟着我到王府为奴为婢?”
姨娘也是奴婢,宋莲心不理解,不是宁为穷人妻,莫做富人妾吗?
况且她也看得出来,宋妍儿不乐意,满怀心事和痛楚,经常一个人暗自发呆。
“家中父兄为妍儿安排好了,妍儿如何能……除非莲心姐姐不答应。”
她脸色涨红,似乎这番提醒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很是不堪。
“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我为何不同意呢?”
宋莲心突然“变脸”,宋妍儿愣在当场,她本以为宋莲心会问,会帮她,看来是她多想了。
“我不带,长姐也会带,你想去王府还是侯府呢?哪一个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归宿?”
“才不是,不是的,我……”
宋妍儿好像被戳中了痛点,眼泪说来就来,掏出手帕,还是宋莲心送她那一条,动作一顿,还是擦了擦。
“说吧,今天不说,往后再说可不一定有人愿意听了。”
宋莲心同情心不多,刚好有空,就听听她的故事吧。
原来宋妍儿早就同邻家的秀才哥哥暗生情愫,对方刚刚表明心迹,她就被送到宋府来了。
宋妍儿不敢讲邻家哥哥说考上举子就来提亲,没影的事父亲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嫡母听了,说不定会骂她私相授受,毁了她的名节不说,邻家哥哥如何是好?
读书人,名誉最重。
“你信他?若是他来日没有高中,又或者中了,但被人榜下捉婿,对方条件比你好,那时你要如何?”
宋妍儿被问住了,呆呆地看着宋莲心,一个劲流泪不说话。
“这样吧,我替你派个人问一问,看他是愿意马上提亲,还是眼睁睁看着你去给瘸腿的三公子做妾,如何?”
宋莲心见不得少女流泪,何况是被命运压迫的弱质女流,为数不多的同情心就被唤醒了。
宋妍儿先是一愣,接着跪倒,泣不成声。
宋莲心耳朵一抖,“再哭我就把你丢在山上了。”
宋妍儿起身,破涕为笑。
宋莲心说到做到,很快就派人去问那位“邻家哥哥”,结果还是那番话。
宋妍儿懂了,宋莲心拍拍她的肩膀,“这种人,不值得你流泪。”
宋妍儿摇头,“我是为自己哭,就……哭最后一次。”
她认命了,林哥哥不愿娶她,不愿为她一个庶女得罪宋侍郎,更不能得罪侯府三公子。
她理解,虽然不甘。
宋莲心见她一副心思的模样,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宋妍儿一抖,她问:“你就不能求我做主,送你一门更好的亲事?”
宋妍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嘴巴张了张,“如何能劳烦姐姐你?”
既不是家中长辈,又不是……宋妍儿不懂,但十分感动。
“你既然姓宋,便是我堂妹,直接说是妹妹也不为过,既然你爹想让你嫁人,我替你寻一个夫家便是,你可信我?”
宋妍儿虽然惊讶,但还是满腹欢喜地点头,能为人妻,谁愿做妾?反正她是不愿的。
宋莲心如今认识的人不多,索性让顾海和魏草几人帮忙找寻,总有人愿意娶宋妍儿不是?
她身份再不济,还有个即将做王妃的姐姐疼爱呢,宋莲心还打算送佛送到西,替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
她正想着,宋舒云那边派人来了,说是顾盼盼不小心落水,几人先回去了。
宋莲心挑眉,带着宋妍儿和几个丫鬟慢慢往回走,还没到马车那儿,就遇到几个登徒子。
说是登徒子也不太对,几人明显有备而来,带着十来个功夫不错的护卫。
宋莲心冷笑一声,问对方可知她身份。
“宋二小姐还真把自己当王妃娘娘不成?”
几人哄笑,还说了几个带颜色的笑话,把宋妍儿吓得不轻,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拉着宋莲心,低声说:“姐姐快跑!”
宋莲心握了握宋妍儿的手,对为首之人道:“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不如放我妹妹离开?”
“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