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朱颜觉得好笑,傅家逼她替小姐出嫁,流霞想取而代之,现在又变成她逼流霞了?
“朱颜!”
林仙若摆摆手,“不知悔改是吧,把她关进柴房里,不许给饭她吃!”
她一脸爱之深责之切的模样,不知为何,朱颜觉得好虚伪。
自她中毒后,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对,流霞还是流霞,一如既往地背地里使绊子,现在改成明目张胆了而已。
狗仗人势——朱颜用嘴型送她四个字,流霞差点跳起来扇她巴掌。
傅雪追上她娘的脚步,求情,哭诉。
朱颜没能听清楚,她被两个婆子丢进柴房,看起来又要饿肚子。
林仙若带着女儿回屋,语重心长地问:“你发现没,那丫头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傅雪愣住,娘在说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林仙若也没责怪女儿,又耐心地发问:“你看她的脸,那身段,是不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娘,您的意思是,她,她……”
“破了身子”这几个字傅雪难以启齿。
林若仙心道女儿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干脆就让她继续误解算了,便拍拍女儿的手,“她是宁可随便找个男人,也不肯替你跳火坑呀。”
“娘,朱颜她……”
傅雪心中矛盾,谁会想往火坑里跳?朱颜不愿意不是很正常吗?
不对,流霞不是愿意吗?可娘不允,也不让她提。
为了这事,娘差点打她呢。
“雪儿,娘和你乳母,其实不是主仆关系。”
林仙若看到女儿吃惊的眼神,又道:“娘今天说的,你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傅雪重重地点头,她也很想知道,娘为何待朱颜那样好,难道和乳母有关系?
“娘和她,从前心系同一个男人,那人是我师兄,她是娘的闺中好友,可她恬不知耻地抢走师兄,后来……”
说到这里,满面愁容的林仙若突然笑了,“后来师兄娶了小师妹,我俩都成了笑话,也算是落难姐妹,重归于好。”
“她又为你付出了一条命,娘就原谅她了,只是朱颜这孩子,终归是娘看着长大的,你从前总说娘待她好得不像话,可你想想,她没了娘,是因为谁?”
傅雪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娘和乳母竟然发生过这样一段故事。
“那爹他?”傅雪忽然想起来这事,那娘对爹有情吗?
“傻孩子,都快嫁人的年纪,还这样傻气,你娘不嫁你爹,也要嫁别人的,还能选个自己喜欢的不成?”
原以为娘会说待爹是真心的,没想到是这样,傅雪只觉得心头一点也不好受,她宁可娘说还没忘记她那个师兄,也不想接受娘这样的点拨。
“好了,雪儿,娘会尽量让你找个如意郎君,得你心意的,但你不能叫娘太为难知道吗?”
傅雪回:“知道了。”
她懂,她可以找喜欢的男人,前提是这个人身份不低。
文慧帝重武,许多大家闺秀都学过拳脚功夫,最低也要学会骑射,偏偏傅雪不喜欢舞刀弄剑,而朱颜只喜欢上蹿下跳,爬树摸鸟蛋,都让她娘头疼。
林仙若不打算再费尽心思教女儿,就这么护着吧,她已经认命了。
反正朱颜被养得更废,她再也不用担心那个贱蹄子和她的贱人娘一样,抢傅雪的心上人。
说到这个,林仙若也觉得头疼,女儿还没开窍呢,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宁世子这几日都在接受旁人的恭维,什么尚书府大小姐秀外慧中,不可多得,可他对此嗤之以鼻,那傅家千金有什么好的?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三脚猫功夫都不会,文采也不算了得,更是在京城四大美人之下。
宁远章在她身上得不到任何优越感,但又不能违抗父命,烦躁的很!
正好听说来日有个诗友会,他也想去参加,会一会尚书府的独女。
“世子,听说尚书府不止一个千金,而且另一个女儿美艳无双,连四大美人都不及她一半。”
小四讨好的嗓音响起,宁远章一脚踢他狗腿上,“放你娘的屁!别人都没听说过,你从哪里听来的?”
小四当然不能说他是拿人钱财,替人传话,只道:“世子您往常不怎么同那帮文人厮混,当然不晓得,那丫头平日里都扮成婢女跟在傅家小姐身边哩。”
“胡咧咧,你既说那丫头长得美艳无双,其他人都没长眼睛?”
“她当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乔装过的,旁人又不像世子爷,慧眼如炬。”
小四比了个火眼金睛的表情,宁远章来了精神,“好,那咱们今日就好好瞧瞧。”
若是真的,他日必不能让傅家鱼目混珠,拿个假千金搪塞自己。
傅雪又能带着朱颜出门了,娘说得对,朱颜快嫁人了,得多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带着,往后去了婆家,可没如今自在。
朱颜一改往日的奢华打扮,头上一根木簪,身上虽然不是粗布麻衣,却也好不了多少。
“朱颜,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