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芷言醒来时,看到陆无双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她略微一回忆,哦,这是她妹妹。
“陆大小姐,你盯着我干嘛?”
“庄芷言,我们讲和吧。”
陆无双转性了?庄芷言“哦”了一声,没再多言,她看得出来,这个妹妹不喜欢她。
巧了,她也不喜欢对方。
陆无双直言:“我不想让爹难受,夹在我们中间……受你的气。”
“无所谓,反正我不会抢你的大小姐位置,我有家。”
庄芷言准备走人,陆昊天急匆匆赶来,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爹,我娘只有我了,你有陆无双呢。”
庄芷言很冷静,也很讲理,陆昊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还是喜欢暴躁又直接的女儿,不喜欢她这般隐忍,谦让。
明明她也舍不得。
陆无双很高兴,算你识相!
却没想到她走后,爹爹仿佛也丢了魂儿似的。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她长得更像娘对不对?”
陆无双咆哮,换来一个巴掌,她差点拔剑和他开打。
“胡闹!”陆昊天气的够呛。
“你不是我爹!”陆无双跑了。
陆昊天无力地跌坐在石床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还是更加偏爱那个没养在身边的女儿了。
是亏欠吗?他不知道,他就是舍不得女儿走。
无双她怎么变得这样无理取闹?明明芷言她病了,她命悬一线,无双还这样……
女人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嘛!
不,芷言就讲理,生气也讲理。
庄芷言回去了,问她爹还要不要她,庄廉烨虎着脸说:“来来去去都是你不要爹!哼!”
庄芷言哭了,哭得可大声了。
惹得她娘这个铁娘子都抹泪了。
“阿爹,女儿再也不气你了。”
庄芷言不再哭鼻子,她是感动啊!
“傻丫头!”庄廉烨暗道一句:苦尽甘来啊!
女儿终于开窍了!
不对,女儿终于不再怀疑他了。
庄小蝶:凭什么?!这个贱人!她怎么能再回来?
她明明是野种啊!
“娘,我才是庄家唯一的大小姐,凭什么,爹他到底是不是老糊涂了?!”
庄小蝶泣不成声,宋姨娘也答不上来,她也跟着女儿哭,哭自己命运多舛,哭自己红颜薄命。
庄老夫人六十大寿,来的人很多,包括宋棠修。
庄芷言“病了一场”,庄家关门谢客已久。
宋棠修在这期间结交了好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庄二小姐也请他们来家里玩。
“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成大公子也来了?来的正好!”
说话夸张又大声的是成霄安为数不多的损友——张谦。
“来来来,让我们第一才子品鉴品鉴,上一回诗友会的小友佳作,你没看过吧?”
张谦把宋棠修的文章取出来,非得让成霄安点评几句,他还不信了,这也算文采出众?
成霄安瞄了一眼,原本以为诗词歌赋,没想到是长篇大论,他一目十行,最后得出几个字:“集上位者之所长。”
他说得面无表情,可宋棠修听得如遭雷劈。
张谦说他溜须拍马,虽然他表面上言之凿凿,但的确是故意迎合主流思想,让众友觉得他前途无量。
凭什么他们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明明他们出身不凡,靠家底横行罢了,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自己?
宋棠修的面子被人当众撕扯下来,丢在泥地里狠狠踩踏,他甚至发现身边的三五知己都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了,甚至有人已经把退避三舍写在脸上。
该死!
庄芷言姗姗来迟,但不妨碍她听府中的下人们议论前院的事儿。
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吃瓜,还在忧心多日未见的祖母,会不会……
算了,至少表面的和平是不会有问题的。
张谦见到庄大小姐来临,立刻拱了拱身边的男人,“成安哥哥,你看谁来了?”
那是她专属的称呼,成霄安抬眸,对上她一闪而过的视线,她竟然就这么掠过去了。
好你个翻脸不认人的小丫头!
“长姐,你又起晚了?”庄小蝶一句玩笑话,惹得不少人窃窃私语。
“是呀,连着好些日子不眠不休地给祖母准备生辰礼物,没睡过整觉呢。”
庄芷言三言两语打回去,又问:“妹妹的礼物呢?”
庄小蝶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自然是比不得嫡姐的贵重呢。”
庄芷言不再理会矫情的庶妹,自然落座。
好些千金都来找庄芷言说话,顺便问她怎的好久没出现了。
“病了些日子,叫你们担心了。”
庄芷言今日没上胭脂,又瘦了一圈,,小脸越发地娇小。
“哎哟,可怜的孩子。”徐媛媛心疼地揉揉她的脑袋,没敢用力,怕乱了她的发。
“占我便宜呢!”庄芷言拍她。
徐媛媛又拆台:“你这不眠不休的,准备了什么大礼?”
损友就是这样,庄芷言笑着说:“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