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仙儿离开后,二丫迈着小短腿跑进厨房,仰头一看灶台上,果然有一块肉,馋得直流口水。
等到家里人回来,四处问了好些人,才知道是那个“讨债鬼”回来过。
祝父没说啥,但眼里都是欣慰,祝母则不同,逢人就夸女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虽然十个有九个半不赞同,但乡里乡亲的,人家也不好当面说她们两口子女儿奴。
祝仙儿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小插曲,她正忙着做晚饭,大骨汤还熬着,她也不矫情了,红薯切块丢进去一起煮。
猪腰子切成两半,小心去除腺体,再改刀切成腰花。
她好像天生就会吃,虽然印象里原主极少做饭,除非家里买了肉,或者有鸡蛋吃,她才愿意进厨房。
就怕别人做饭的时候偷吃,也怕别人糟蹋了来之不易的一顿肉。
晚饭做的是猪油渣炒野菜,猪油渣还是五花肉炸成的,格外好吃!
还有一道清炒腰花,一锅红薯大骨汤。
“明日一早得买些粮食,今晚先将就着。”
陆文轩还没质疑她说的将就二字,祝仙儿一拍脑门,她怎么没想到问家里借点粮呢?
看来她的财迷人设迟早要崩塌。
无论如何,两人还是吃了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饭。
猪腰子几乎都给陆文轩吃了,不经意间发现男人泛红的耳根,难不成他以为这是在暗示什么?
祝仙儿想笑,又怕秀才相公恼羞成怒,就忍着了。
大骨汤还剩下半锅,红薯倒是吃完了,她决定明日一早先给家里人送去。
次日天不亮就起床了,祝仙儿先去送温暖,然后才拉着秀才相公赶牛车。
她兜里没钱,忘了问家里人借,只好带两个鸡蛋,充当车钱。
赶牛车的阿叔是个好说话的,鸡蛋可不止两文钱,说啥也只要一个。
祝仙儿不知财米油盐贵的人设没崩塌,就是迎来许多不赞同的目光罢了。
“叔,你就收下吧,回来时我要是买了东西,你问我多要一个人的车钱就行。”
她这话倒是叫人听着舒坦了,陆文轩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还是那个五大三粗的恶婆娘,还是那副满脸横肉的彪悍模样,可她的笑容挺真诚,眼神也干净,明亮。
她好似真的不同了……
听说有毒蛇出手,那些先前还对她骂骂咧咧的药铺掌柜都有了好脸色,祝仙儿随便问了几家,最后选择了其中一家。
陆文轩不知道她在挑什么,直到祝仙儿一把将他摁在椅子上坐着,“大夫,帮我相公把个脉。”
陆文轩下意识地跳起来,但是没能如愿。
讳疾忌医这件事,大夫见得多了,习以为常地号脉。
时间越久,祝仙儿的眉头拧得越紧,“很难吗?”
大夫点头,又摇头,“不难,就是得费些时日。”
俗话说久病无孝子,何况两个泥腿子夫妻,只怕是不会有这个“闲钱”调理身子。
“您先看看这几条毒蛇,就当药钱您看成吗?”
祝仙儿一席话将两个人都惊呆了。
这位老大夫看着就不像势利眼,祝仙儿相信人性本善,多少会有几分恻隐之心。
果然,大夫给了合理的价钱,三条毒蛇,九两银子,换来十来天的药。
如果能活捉,价钱还能翻一翻。
这个……祝仙儿不打算以身犯险。
从药铺里走出来,陆文轩好像才回过神来,递给祝仙儿一个荷包。
她瞪大眼睛,瞄了一眼,大概有二三十个铜板。
陆文轩摸摸鼻子,不自在地咳嗽几声,祝仙儿没心情骂他,只觉得穷病难医。
宝宝心里苦啊!
买粮这件事又搁置了,她正焦头烂额地四处寻找机遇时,陆文轩开口了:“等我结了抄书的银钱,就能换些吃食。”
“这样啊,那咱们先回家。”
祝仙儿松了一口气,猛然想起牛车这个时辰还不能走,干脆找个地儿歇歇,顺便买两个肉包子充饥。
一个肉包子不顶事,还把她馋虫给勾出来了,转头一看,陆文轩小口小口地咬着,像个猫崽子一样。
“给,给你,我还不饿。”
他撕下自己咬过的地方,将剩下的肉包子递给她。
阳光下的少年看着比往日还要白皙,睫毛竟然比寻常女子还要长……
陆文轩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弱弱地收回手,扭头不看她。
这女人,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收敛点。
“你自己吃,我还要减肥呢。”
说到这个,祝仙儿觉得自己好像轻盈了几分,但还是一身“腱子肉”,据说这种冷水肉比虚胖难减多了,靠节食和运动都不一定能见效。
若不靠纤体丸,估计要减到天昏地暗去。
陆文轩吃完肉包子,打算去结算银子,祝仙儿见他好似不乐意带着自己,干脆约定两人在牛车那边汇合。
他走后她就去瞎晃悠,然后就十分不巧地碰上“冤家”了。
她曾经的单恋对象——纪少白。
“哟,纪大公子的老相好。”
“嫁了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