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如今不再像过去那样,觉察到武田太郎要谈公事,就主动回避。既然是朋友,为帝国效忠,自然用不着虚礼。
轻寒坐在那儿屁股都没挪一下。
武田太郎阴沉沉的目光盯着两人:“你,说。”
从小分队队长愤怒异常的话中,知道了今儿如此狼狈不堪的原因。
前几天得到消息,由原冀中游击军改编的八路军第9团,近几日异动,快速集结,妄想对驻守在冀北的河北保安团进行报复性攻击。
今日,由武田太郎下属的宪兵队一分队联合河北保安团倾巢出动,气势汹汹杀向八路的集结地,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谁料八路早有准备,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埋伏圈,被打的屁滚尿流,两人在士兵的拼命掩护下才冲出包围圈。
“所以,你们丢下了士兵,自己跑回来了。”
“这……是……”
“混蛋。”
武田太郎甩手抽了两人几个嘴巴子,来回踱步,晃的轻寒眼晕。
轻寒侧目看一眼山下,山下站的笔直,微微垂下头,仿佛没有看到。
轻寒叹口气起身对武田太郎说:“太郎,这一季度的物资尚未到位,我去催催。”
武田太郎摆摆手:“去吧。”
两日后,武田太郎亲自率部出城,声势浩大,杀气腾腾,前有摩托车开道,后有步兵压阵,瞧这阵势誓要把冀中根据地夷为平地。
战况是如何的精彩,轻寒无缘亲眼目睹。
只是武田太郎的狼狈和盛怒,轻寒还是可以亲自前往观瞻的。
武田太郎一大早儿就斗志昂扬的走了,轻寒心里有事儿,培训班的学员都被武田太郎带走了,不用上课,轻寒去了趟教室,就回到办公室,焦急的等待。
旁晚,武田太郎率部回归,轻寒听着过道里沉重的脚步声,忐忑了一天的心平静了。
从仓促沉重的脚步声中,轻寒听出了武田太郎的暴怒,这种时候轻寒还是安静的待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好。
隔壁传来武田太郎暴怒狂野的吼声,轻寒嘴角露出愉悦的微笑。
武田太郎遭遇了小部分八路的袭击,双方交火后,武田太郎部火力猛烈,士气高涨,很快就逼近对方,眼看就可以全歼对方,可一阵号角声后,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退。
等武田太郎的先锋队占领对方阵地后,才发现对方之所以撤退迅速,是只有一小部分八路,对方以少对多,疯狂对抗,只为了拖住武田太郎部。
现在,八路熟悉地形,又早有准备,早跑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武田太郎当场就发飙,下令部队进入附近村子,如果村民胆敢藏匿八路,通通的杀掉。
村子里没人,连大点儿的牲口都没见,盛怒之下武田太郎下令烧了村子。
火势凶猛,大火整整烧了四个小时,好好儿的村子,只剩下残垣断壁。
大部队顶着烈日高温折腾了一天,回来的路上也是人困马乏,士气低落。
更令武田太郎暴怒的事,出现在大部队回来的路上,训导员牵引的军犬,疯狂的向着一个方向狂吠,经武田太郎同意后,训导员牵着狗去了一小山坡后,军犬焦急的用爪子刨地面,训导员上报班长,两名士兵从这里挖出一具尸体,正是那个隐藏在八路内部的特务。
“混蛋。”
武田太郎当场抽刀劈断了路边的一棵小树。
没有伤亡,没有胜利,却也精疲力尽,暴怒异常。
这场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八路的仗羽铩而归。
武田太郎的怒火可想而知,盛怒之下的武田太郎命令,特高课的云子和铃木马上来见他。
等到隔壁彻底安静下来,轻寒才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敲了敲武田太郎的门。
轻寒只是为武田太郎泡了杯茶,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武田太郎阴冷恶毒的目光,在轻寒身上饶了几圈。
“无觅预见了今天的战况?”
轻寒觉得好笑,目光平静的跟武田太郎对视。
“我只能看出太郎对今日的发挥不满意,不过太郎看上去还好。我不是军人,无法预见战场上的状况,不过,太郎现在火气这么大,挺好。”
言下之意,你还活着,这很好。
武田太郎一噎,目光复杂的看着轻寒。
摆摆手:“无觅去忙吧,我想安静安静。”
轻寒走出宪兵司令部,心情轻松愉快,真是该庆祝一番才对。
轻寒和石头回了家,直接回了轻寒自个儿的院子,让玉兰随便弄两个小菜,两人就坐在那棵高大茂密的槐树下,心情好的不得了,以茶代酒,推杯换盏,忙的不亦乐乎。
玉兰坐在屋檐下纳鞋底儿,瞧着两人傻乐,也跟着乐。
一会儿过来给两人添茶水,石头笑着说:“玉兰姐,一块吃点呗。”
玉兰撇撇嘴说:“我才不呢,让我爹瞧见了,又说我没规矩。”
“嘿嘿嘿,福伯不在。”
石头如今只要是听说日本人吃瘪就高兴,要是听说死了个日本人,那能乐好几天。
轻寒那把枪,石头爱不释手,偷偷摸摸的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