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轻寒心里愈发的焦急。
轻寒闭上眼睛,想让自己静一静,静谧中怀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轻寒突然睁开眼睛,提起桌上的电话。
“福伯,早上走的时候父亲不大好,这会儿好点没?”
“大少爷,老爷喝了药还是不见好。”
“别急,我这就让石头去接小野。”
挂断后轻寒又给小野打了个电话,然后叫石头进来,附耳低语。
“记住了吗?”
石头点点头:“记住了。”
“重复一遍。”
石头低声重复,轻寒满意的点点头。轻寒这才起身,石头替轻寒刚穿上大衣,门就被扣响。
山下进来说将军请耿翻译过去。
轻寒只好脱下大衣问:“山下君,什么事?”
山下面无表情的回答:“将军没有明示。”
“哦,这样啊,石头,要不你先去,父亲的身体耽误不起。”
石头点头,与山下擦身而过。山下侧身让开,万年僵尸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有一瞬间,轻寒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心里闪过一丝忐忑,青木也许就是特高课用来试探自己的。但最终轻寒依然义无反顾,保护组织,保护所有爱国者的生命,牺牲小我,保全北平抗日力量,才是自己该做的。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消息必须传递出去,如此紧迫关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心思百转的轻寒走进武田太郎的办公室,云子小姐也在。
轻寒神色焦急,直接问:“太郎,有什么事?”
“无觅似乎很着急?”
“是啊,正打算走。”
武田太郎目光一闪,眼角斜睨一下云子,云子神色亦略有吃惊。
两人微不可见的变化轻寒看在眼里,心头瞬间放松,看来让石头走这一趟是完全正确的。
心思瞬息转了几转的轻寒,面色丝毫未变,依旧一脸的急色。
武田太郎绷着脸问:“无觅急着去哪里?”
“家父不太好,想请小野君过府一趟。”
“老爷子不是一直在养病吗?怎么就今天急着请小野医生?”
轻寒似乎没听出来武田太郎话中有话,接着武田太郎的话说:“汤药不曾断过,之前小野君也去过,建议坚持一段时间的中医治疗也许会有效果,但今天早上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临出门时我已经让福伯按着老方子煎了药,可父亲的情况并未好转,所以我想再请小野君过去看看。”
武田太郎眼底的怀疑更甚,但脸上却露出关心的样子。
“哦,是这样。那怎么办?我这里的确需要无觅。”
轻寒看看云子说:“云子小姐的中文水平完全能胜任翻译的工作,要不,麻烦云子小姐”
武田太郎摇摇头:“云子她有更重要的工作,马上就要去。并且,我想要和无觅谈的跟云子没有关系。”
轻寒为难的叹口气,无奈的说:“幸好刚才山下君叫我的时候,我让石头先去接小野君了。”
武田太郎点点头:“那就好,老人家的身体耽误不起。”
云子恭敬的行礼告辞:“哥哥,轻寒哥哥,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武田太郎点点头:“去吧。”
云子走后,轻寒说:“太郎,我想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武田太郎点点头,非常理解的点点头:“请。”
轻寒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淡然的提起桌上的电话。
“喂,福伯,我这里还有公务要忙,我已经让石头去接小野大夫了,大奶奶也会回去,一切以父亲的身体为主,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福伯应下,轻寒交代完毕,放下电话,叹口气,眉头不展。
武田太郎故作关心的又询问了几句,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安抚话。
武田太郎倒是真有事跟轻寒商议。原本想着给耿家三少爷一个机会,无奈耿不散烂泥扶不上墙,奴才仅有忠诚和谄媚是远远不够的。放着耿轻寒这样有大才的人不用,对于帝国来说那就是暴殄天物。前方战事吃紧,日军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时下正是寒冬,所需物资刻不容缓。耿不散那个蠢货二十天竟然只筹集了不到四分之一,曾经的耿轻寒怕是只用几小时就能完成。
昨天,武田太郎与一郎和云子也探讨过这个问题。即使在人生地不熟的奉天,耿轻寒亦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筹集到大批物资,更何况在繁华富庶的北平?事实证明,耿不散与耿轻寒无法相比。
十天前,司令部马房又惨遭毁灭性的破坏,物资一事不能再拖。此事唯有耿轻寒才能办到,用最少的财力获取最大的利益。在帝国的利益面前,高傲如武田太郎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和颜悦色的与耿轻寒商议。
此时的轻寒尽管忧心,面上却不动声色。石头值得信任,大管家福伯更是妥帖人,父亲睿智,今日之事应是无虞。
敛住心神,轻寒提起精神与武田太郎周旋。
石头第一次独自执行这样的任务,心里多少有些惶恐。怕自己出错,不能完成寒哥交代的重要任务。一路上,不断提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