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睡下去,外面的情景必须第一时间让轻寒知道。
槐花上楼走进卧室,心中万分不愿,但依旧轻声叫:“寒哥,寒哥。”
这一觉,轻寒睡得格外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槐花令人惊艳的美丽。
轻寒宠溺的笑了,低声问:“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轻寒一激灵,立马清醒了,起身坐起来,摇摇头说:“怎么竟然睡了这么久。”
边下床边问:“外面可有什么动静?”
槐花轻声说:“正要跟您说这事。我刚从外面回来,街上多了许多警察和日本兵,凡是壮年男性都被强行搜身。”
轻寒眉眼一展说:“成功了?”
说完,轻寒徒自一笑说:“你哪里能知道,我去看看……”
话说到一半,轻寒看着槐花:“你刚刚说才从外面回来?去干什么了?不是说今儿不出门吗?”
槐花垂下眼眸低声说:“酒井来了,非要见您,您好不容易才睡着,我跟他去了官署。”
“你……”
轻寒又气又恼又后怕,不悦的瞪着槐花。
槐花心虚的低着头,半晌听不到轻寒的声音,悄悄抬起头,不安的瞅着轻寒。
轻寒叹口气,揽住槐花,下巴抵着槐花的发顶,低声说:“你怎么敢?若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办?”
槐花搂住轻寒的腰,柔声说:“不会出事,武田太郎他不会不顾念您的,我算准了。”
“傻丫头。”
轻寒叹口气,突然推开槐花问:“酒井一大早就要见我?”
“是呐,气势汹汹的。”
“不好。”
轻寒松开手几步下楼走到地下室门口,抬手敲门:“关老师,关老师。”
语气异常紧张焦急。
槐花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变脸的轻寒。
关老师一出来,轻寒就急促的低语:“关老师,恐怕出事了。”
“怎么回事?”
“槐花说酒井来找过我,而且相当不善。外面又多了许多警察和日本兵,我怀疑出事了。”
关老师心里一突突,点点头说:“酒井不会无事来这里,你的怀疑不无道理。这样,我马上出门打听一下。”
轻寒幽深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侧目看着槐花:“武田太郎说什么了?”
槐花把当时的情景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包括当时酒井和武田太郎的情绪。
两人听完,轻寒微微眯眼,略一沉思说:“估计劫车失败了,如果关嫂子被救走,他们不可能这么镇定。情况相当不好,我去一趟官署。”
关老师拉住轻寒低声说:“你这会儿不能去。”
“不,我有理由去,酒井不是要见我吗?我自然要配合。”
关老师担心的说:“不管营救行动是否成功,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轻寒给关老师一个放心的眼神,胸有成竹的说:“放心,他们还不敢把我如何,我有更大的底牌,一直没有跟你说过,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有些事,是时候说明白了。”
关老师看着轻寒,慢慢点头:“好,注意安全,我等着你。”
轻寒抬手摸摸槐花的乌发,柔声说:“去歇着吧,不准出门,在家等我。”
槐花乖顺的点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水雾濛濛。温柔仔细的替轻寒穿好大衣,送到门外。
轻寒出门叫了洋车,一边催促车夫快点,一边不断调整自己的情绪。
下车后,轻寒平息一下呼吸,抬脚慢慢悠悠走进武田太郎的官署。
武田太郎正埋头看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轻寒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微微一笑说:“无觅来了。”
轻寒一副无奈的表情:“酒井课长一大早就想见我,我能不来吗?”
轻寒不用武田太郎让,熟稔的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叹口气,一脸无奈。
“太郎可知酒井课长找我何事?”
武田太郎幽深复杂的目光打量了轻寒一番,只见轻寒泰然自若,脸色除了苍白没有异常。心下转了又转,淡淡的开口:“今天早上移交人犯的车队遭到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