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推开轻寒转身跑了,羞答答的模样可爱极了。
“早饭得了,快下楼吧。”
娇羞不已,也没忘了正事。轻寒宠溺的看着小丫头纤细有致的玲珑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低声说:“对不起,这回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娶你。”
轻寒满腹心事的上车,佐藤从倒车镜里看一眼轻寒,微不可见的撇撇嘴。
轻寒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佐藤。如果轻寒能够多看一眼佐藤,也许很多事都会改变。但轻寒一贯谨慎,防备心从未放下。曾经的祖父深谙兵法,将自己毕生所学传给了轻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孙儿不仅拥有武将的天禀,而且生来就有谋士的细腻心思。深谙用兵之道,又熟读史书的耿轻寒,可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兼融汇西学,贯通中西,十年来不断磨砺,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和淡定,同时更加严谨和深沉。此时的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能帮助关老师,哪里又能注意一个日本人的情绪。
轻寒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思还在昨天那个共产党人的身上。
山下走进来说:“耿先生,司令官阁下请你过去。”
轻寒抬眼看看山下,微微一笑说:“好,马上过去。”
武田太郎的办公室,宪兵队长田中笔直的站在办公桌前。
武田太郎饶有兴趣的看着田中,淡淡的说:“你想让耿轻寒参与审讯?”
“是。”
“为什么?”
“交流,我想让中国人和中国人交流会更好,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毕竟,中国人更了解中国人。”
“你刚才不是说耿轻寒似乎不喜欢这项工作吗?”
“是的,昨天他的表现的确如此。”
武田太郎沉思片刻说:“可以试试。”
“是。”
“酒井那里进展如何?”
“似乎也不太顺利。”
“要尽快,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结果。那些反日分子必须全部清理,他们的存在是奉天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是。”
轻寒和山下走进来,武田太郎面带微笑说:“无觅,田中队长是特意来请你的。”
轻寒叹口气说:“昨天我已经说过了,那工作真的不适合我,我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那些血腥的场面。”
武田太郎哈哈大笑。
“无觅最适合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诗样生活。可如今这样的局势,却不适合那样的生活。无觅,你要适应。你也是武将世家的长子嫡孙,怎么能像那些文人骚客一般不经风雨呢。”
轻寒淡淡的一笑说:“骨气和喜欢血腥是两个概念,太郎不能混为一谈。”
“好吧,中国人的心思很复杂。不过,田中队长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恭敬不如从命,我试试,结果如何我可不能保证。”
田中严肃的说:“耿先生只负责翻译,审讯自有人。”
“好。”
昨天没有走进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审讯室,就可以想象到里面的情景。尽管心里有准备,今儿一进去,轻寒还是震惊了。锁在审讯架上的男人几乎看不出人样来,全身没有一处可以看的地方。轻寒闭了一下眼睛,声音嘶哑着说:“你确定他还活着?”
田中冷冷的挥挥手示意,马上有人对着浑身是伤的人泼了一盆水。男人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原本涣散的目光慢慢聚拢,淡淡的看着来人。他那坚定淡漠的目光,让轻寒心里一紧。
轻寒站在远离他的地方,这是轻寒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被折磨成如此不堪的样子,破败不堪的身体让人不忍直视。轻寒的双眼淬了冰一样,冷冷扫过田中。
田中冷漠的看着男人,冷冷的说:“你想清楚了吗?”
男人慢慢闭上眼睛,田中退后几步说:“开始。”
一只烧红的钳子落在男人的胸前,男人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一盆水泼醒。就在他们想继续的时候,轻寒出声说:“让我跟他谈谈。”
田中挥手示意停下,回头看着轻寒说:“他的骨头很硬,我们一直在跟他谈,收效甚微。”
轻寒摇摇头说:“如果你确定想从他口中问出东西来,恐怕得找医生。我觉得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恐怕到了极限。如果他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