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屁股坐在书桌后,抬眼慵懒的看着轻寒。
“说吧,什么事?”
“父亲,家里的现银可有宽裕?”
老爷抬抬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儿子。
“想做什么?”
“买车。”
“买车?理由?”
“如今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有了轿车,咱耿府自然不能掉了面儿,不就一辆车吗?”
老爷嘴角一扬,斜着眼瞥一眼儿子说:“石头差事丢了?”
轻寒脸色一变,懊恼的低声说:“儿子无能。”
老爷抬抬眉头说:“物极必反,这两年无觅的风头的确过盛,耿府仗着无觅的势也落了不少好处,外面那几间铺子,郊外的庄子收益都不错,所以耿府如今的好日子是无觅带来的。正好借次机会收敛一下,养精蓄锐,免得让有些人眼红。”
“不,父亲,儿子的想法恰恰相反,不仅不退,反而要激流勇进。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一看,耿府只能更好。”
“所以就要更张扬?”
“是,石头早就出徒了,开车稳得很,简单修理也没问题。”
“耿府如今不缺的就是现大洋,这几年的收益绰绰有余,没看老福子那嘚瑟样儿。无觅两次拿回来的大洋除了零头我用了一些,整数都没动,两万块大洋,好好的放着呐。别说一辆车,就是几辆车耿府也买的起,养的起。”
轻寒看着父亲笑了,眉眼间尽是喜悦。
“父亲同意了?”
“钱是你挣的,府里靠你养着,你是这府里的当家人,谁敢说不?”
“父亲,儿子这不是跟您商量吗?”
“哦,只商量这个啊?我还以为是来商量买什么车呐?”
“这当然要父亲决定了?父亲喜欢哪款就买哪款,毕竟以后父亲出入都得用,怎么也得买个父亲心头好不是?”
老爷傲娇的一抬头。
“算你小子有孝心,听说老三那小子现如今出入都坐着轿车呢。老福子说那车要四千块大洋,无觅觉得咱就买个那?”
“那不行,我听说兴茂商行进了更好的,五、六千大洋一辆,就买那个。父亲出门也有面儿不是。咱耿府在北京城虽说不是数一数二的,那也不差,绝不能让父亲掉面儿。您看呢?”
老爷眉眼飞扬,故意说:“听说那玩意儿养着可烧银子啊。”
轻寒看着父亲眉飞色舞的高兴样子,心里也高兴。看来,老爷子平时没少打听有关轿车的事,这一说起来门清啊。自己处心积虑的做事,不就为了家人吗。轻寒混不在意的说:“我又跟人合资开了一间纺织厂,别说养一辆车了,就像父亲说的,三辆五辆也能养的起。”
“什么时候去看看?”
“儿子最近有些忙,年底了,不好请假,怕武田那边忙起来,怕是不能陪父亲去了。要不,父亲带着福伯和耿叔去?”
“也行,这阵子老福子忙着对账,昨儿才忙完,今年的收益不错,喜的跟什么似的。我带着他们去得了。”
“行,就有劳父亲操心了。有什么事父亲让石头去找我就行。”
“找你做什么?老福子如今在北京城比我都有面儿,人家都认识他是耿府的大管家,客气着呢。”
轻寒不厚道的笑了,看着老爷一脸深宫怨妇的神情,心里突然就开心轻松起来。
“夜了,父亲也早些休息吧。”
“你母亲那里你去说一声啊。”
轻寒憋着笑点点头。老爷看着儿子那模样,混不在意的摆摆手说:“歇着去吧。”
耿府当家做主的是老爷,赚钱的是大少爷,财政大权却在太太手里。老爷有事只管吩咐太太,太太有事也得跟老爷报备,大管家福伯是耿府的半个主子,大事小情都要掌握,小事自个儿做主,大事跟太太通气,太太做不了主的,跟老爷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