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夏言和他的护意叔父漫步在成趣园内,不远处就是祭奠细川氏祖先的出水神社。
若不是原身那强烈的执念,夏言都准备早早赶回东京去了,哪里会来这里走一遭呢?
在此稍稍漫行几步,夏言就感到心中弥散着一股浓浓的哀情,雨后天洗,淡然清画,勃勃生机的树木却是藏着无言的孤寂与落寞。
清澈的池水倒映着天空的湛蓝,一眼望去似不见任何活物,唯有土坟似的小山包、孤独的松柏树,零散的碎石头不知道见证了几代细川氏当主的沉浮。
东起的太阳不过是让这画儿稍稍多了些光彩,微缩般的东海道五十三景似乎阐述着前人纵目一眺间俯仰一切的雄心,但如今也不过成为游人的消遣处,口中发出微微的叹息,似是一种感怀、又似种本能!
旁边的护意似乎看出了本家侄子的哀伤,他上前拍了拍夏言的肩膀:“夏言啊!人总要看开些,沉溺于过去不是件好事情。”
“护意叔父,我知道的!”夏言点头应道,却是心中嘀咕:这鬼地方以后不要来了,再来也得带几个女人来,不然这莫名其妙带出来的幽情能把他烦死。
他像是要岔开话题般,扫了扫自家叔父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叔父,今天下午跟我去趟东京?”
“这么急?”
“我可是肥银的常务,可还没跟银行那边请假呢!”细川护意笑了笑,却是半真半假地说道。
“哈哈哈,银行的规章制度难道对您这样的高层也有约束?”夏言摊了摊手,半开玩笑地反驳道。
听到夏言这么说,护意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算了算了,你这个缠人的小鬼,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跟你父亲一点不像,倒是像你母亲死缠人的性格!”细川护意和夏言的父母极其熟稔,言语中不经意又提到了他们。
“哎呀,我又说错话了,对了,之前有些小报传你的绯闻,又是什么松坂庆子、又是什么田中裕子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护意虽然取妻但却没有孩子,看到自己这个后辈,不禁有些关切地询问起来。
揉了揉鼻子,看着远处的出水神社,倒是不好在这具身体的祖先面前撒谎,只能无奈地回应道:“都是,都是!”
“护熙那么板正的风格,他会让你乱来?”护意有些奇怪,很是诧异地询问起来,但想到眼前这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一下子便咧开嘴笑了。
“你现在的身家根据报纸上写已经有十亿美金?护熙估计也管不了你。”护意漫行几步,指着远处的家庙仿佛意有所指:“就好像忠兴祖,最喜欢的还是明智玉啊!”
“你最喜欢哪一个?”护意有些好奇,竟然用祖先作比。
这么问,夏言更不好意思了,他是个实打实的渣男,最喜欢的永远是下一个。
“可惜咱们都不是玉子这一脉。”夏言总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笑呵呵地岔开话题。
见他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细川护意倒也不好多追问,指了指那边神社大门前的摇铃:“去摇下铃铛吧!告诉祖先你来过了,顺带也祈祷一番。”
“嗯!”夏言双手合十,就准备毕恭毕敬去做一番,毕竟占了人家后代的身子,而且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似乎也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风微微吹拂在夏言满是胡茬的脸上,旁边的护意叔父也是微微弯着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
旁边树枝上叶片触碰发出的“沙沙”声似乎是来自遥远世界的回应,从缝隙中洒下的斑驳光影似乎让神社的庭院多了几分亮色,刚刚因为色调而有些晦暗的心情刹那间变得明媚起来。
“走吧!”
“九州岛上还有几个银行你也不用去了,到时候我到你的宏汉投资挂个职,我去帮你奔走!”细川护意睁开眼睛,看着亮色系的阳光,这就帮夏言大包大揽起来。
听到护意这般言语,夏言当即知道他离掌控一家银行似乎已经不远了,随即嘴角也多了丝丝自得的笑意。
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如此高兴,护意指着他说道:“什么并购谈判的团队,你得帮我配齐啊!在九州这里我算有点人脉,其他地方,我也陌生的很。”
“不过有你宏汉投资这块招牌,我想搞到些情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护意面色带笑,言语中似乎对他的宏汉投资很是钦服。
“招牌?”
“哈哈,你旗下机构的投资报告、宏观政策分析,不仅仅摆到了大藏省的案头,也已经被各大银行智库引用,你还不知道吗?”细川护意轻笑着嘀咕道。
夏言一听这话,也是感慨请来的那几个东大学生能折腾,不过人脉网络不就是这般建立起来的吗?
“先陪我去趟肥银,等下咱们去熊本机场!”护意能感觉到夏言身上的雷厉风行,便也没再耽搁,这就准备出发。
两人在梅田启之的陪同下,重新走回到成趣园的门口,看了看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保镖,其中两个还是外国人,护意也是感慨:“你这越发夸张了,还弄两个美利坚人?”
“我不是还在上学嘛!”夏言讪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