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打劫啊,这分明是日行一善啊!
高兄激动地转过身,还没看清来者何人,便先是看到了迎着他头敲过来的木棍。
为避免吃上这一棍子的苦,他两腿一挺,白眼一翻,就这么朴实无华地躺了下去。
宋明鸢的手里的木棍才刚刚敲下去,还没来得及敲到脑袋,眼前的人就当着她的面软倒在了地上。
举着木棍的她:……
干什么?讹诈呢?
有其主必有其随,这人是跟在满肚子毒汁的李玄英身边的,装这么一出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这样想着,宋明鸢手一挥,梆的一下,一棍子就把人彻底敲晕了过去。
这一棍子的苦,高某避无可避。
收起长棍,宋明鸢抬步越过他,抄开车帘子,挑眼往里一看,就看到了歪斜在座椅上的李玄英。
他毫无防备地瘫在那里,像极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跟只待宰的肥羊没什么区别。
宋明鸢一个麻袋套了过去,手里的木棍如同骤降暴雨一样猛烈,铺天盖地狠狠劈打在李玄英身上,棍棍到肉,一敲一个嗷嗷叫。
第一棍挥下去的时候,李玄英便嗷的一声痛醒了。
隔着麻袋,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一边抱头闪躲,一边忍痛惊慌大喊:“来人!救命!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保护本皇子!”
梆的一声,又挨了一棍,骨头差点没被打折,痛得他面目狰狞,眼睛都染上了血丝。
“大胆恶徒!你可知我是谁!快住手!否则本皇子让你九族陪葬,死无葬身之地!”
他叫嚣得越欢,宋明鸢手里的木棍就挥得越得劲儿,打得他再出口时只剩下一连串的痛叫。
手打得累了便换着灵力操纵木棍继续打,一秒十三棍。
李玄英恍然还以为自己在被群殴,不消片刻,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意识昏沉了。
宋明鸢没有把人打死,这李玄英留着还有用,得把他放回去,让他跟他那几位好兄弟狗咬狗。
于是在他即将晕过去的前一秒幻化成李玄谟的样子,揭开了他的头套。
原本只剩下微末意识的李玄英临昏死过去的前一秒,看清楚了这恶徒的样子,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浪。
他就知道!!!
是他!竟然是他!!!
果然!他的好皇兄想他死很久了!这得是积压了多大的仇恨,才能在一瞬间狂打出十几棍啊!
只怕是他幼时拿春宫女图骗他说他身上长的小唧唧是个毒瘤的事情被他记恨到了现在。
李玄英记得他当时是哭着去找皇后闹着要割掉的,打从那以后,皇后每每看他和母妃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
闹到现在,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
没想到这蠢东西竟然敢趁人之危,对他下此狠手!今日若是不死,他李玄英定要将遭受的屈辱千倍万倍奉还到他身上!
看到李玄英晕过去前眼里乍泄的仇怨与愤恨,宋明鸢十分满意,不过为了让李玄英跟李玄谟的关系打上死结,光是打一顿这种程度的刺激好像还不太够?
摸着下巴想了想,宋明鸢灵光一现,将手里的木棍一扔,在空间里翻翻找找,摸出了一瓶虎狼之药。
强行撬开他的嘴倒了小半瓶,随后挥手将他身上穿的衣裳都收进了空间。
看着他白斩鸡一样的身材,略微有些嫌弃地收回目光,还皇子呢,连陆裴风一半的好身材都没有,跟个小白脸似的,得亏周攸宜没嫁过去。
在李玄英药效发作之前,宋明鸢将一丝不挂的他吊在了城西的市集门头上。
临走之前,还把马车给收走了。
因为是大清早,集市上没什么人,宋明鸢也不多留,挂完人就走。
这个点大家都该起来做早饭了,她得赶紧回去。
虽然干了许多事,但前前后后也没花多少时间,撤去幻形回到小院的时候,也只才过了一刻钟不到。
陆裴风等在院子里,一看到她推门而入,便站起来迎上去:“忙完了?”
即便是不说,他也猜到了她大致是去找李玄英不痛快了,也许阿鸢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多护短。
一想到她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护着,陆裴风便情不自禁扬了扬嘴角。
将刚刚在厨房里做好的蛋羹端出来,他说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吃完就回去。”
说着,便将手里葱香嫩滑的鸡蛋羹递了过去。
鸡蛋羹蒸得恰到好处,滑亮得跟嫩豆腐似的,上面细碎地撒上一小把葱花,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宋明鸢抵抗不了这种诱惑,闻着香味吃了个干净,末了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你怎么会的东西这么多?”
陆裴风顿了顿:“不多。”他只怕学不够。
抬手擦掉她嘴角不小心沾到的碎末,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不知想到什么,略微飘忽地转移了话题:“想吃中午再给你蒸,现在该回去了。”
他屈起手指,将手收到身后。
宋明鸢已经习惯了他的伺候,也没觉得这过于亲昵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反正他整个人以后都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