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起来了,几个人打一个啊这是,打得这么狠,别是给人打出个好歹来了。”
“我看着都疼,潘山媳妇,你还不赶紧去看看?晚了可是要出事的!”
许氏还坐在桌边忐忑地等宋明嫣的好消息,听到这话当即坐不住了,扒开人堆往外一看。
只见杏儿那个小贱婢死死将她女儿压制住,陆家那几个小兔崽子对着她又打又踹,那小丫头还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女儿头发乱如鸡窝,像是一块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呜呜啊啊连求救的叫声都被死死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已然被欺负得不像样子了。
许氏脑袋嗡的一下,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猛地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宋潘山跟宋家人紧跟其后。
“住手!都给我住手!”
许氏红着眼睛气恨地扑了过去,然而还没等她加入战斗,几个小崽子见势不妙就一拍屁股火速撤退了。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嫂嫂说的。
看到许氏跟宋潘山带着人浩浩荡荡过来,杏儿身体本能感到一丝害怕。
许氏跟宋潘山之于她来说,就是不可触犯的威严,犹如两座压在她头顶上的大山,让她下意识心生胆怯和退缩。
可一回头看到身后的宋明鸢跟陆家人,杏儿一腔孤勇顿起,当着许氏和宋潘山的面,狠狠踹了宋明嫣两脚才跑开。
“贱婢,贱婢!”许氏气急败坏,待看清女儿凄惨的模样时,心痛得难以呼吸。
“嫣儿,嫣儿!”她心疼得直掉眼泪,一把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宋明嫣抱在怀里。
恨恨剜了罪魁祸首一眼,哭喊道:“老爷,你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你看他们把嫣儿打成什么样子了!”
“爹,娘!他们打我!”宋明嫣痛哭流涕,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那小贱人竟敢指使那贱婢打我!爹娘,你把她打死,你把她们都给我打死!”
她再不费心机讨好陆家了,她要他们都死绝!
连日来忍气吞声受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宋明嫣只想他们都去死!她受不了了!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对她!
贱人!贱人!全都是贱人!
母女俩抱头痛哭。
自打大通铺接连被抢,陆二老爷一众人看宋家人当真是不顺眼极了。
此刻看到宋家人不自量力跟大房一家闹起来,满眼幸灾乐祸,吃瓜吃到飞起。
宋潘山怒瞪着宋明鸢,气得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你个逆女,真是跟你娘一样手段狠毒,连自己的姐姐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当初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这逆女活活掐死!”
这话一出,陆家老小的眼刀子都快把宋潘山给扎穿了,虽然隐隐猜到鸢鸢兴许不是宋家真正的女儿,但是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们家鸢鸢,心中还是油然生出一股怒火。
陆老夫人捏紧了拐棍,都想一个大逼兜抽他脑门上。
陆裴风下意识往腰间摸去,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没有佩剑了。
他眸色冰冷,望着宋潘山,不知道想些什么。
“姐姐?”宋明鸢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在板车上,明明是抬眼看人,可看向宋潘山跟许氏的目光却更像是俯视。
她笑了一声,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要说姐姐,也合该我阿妍才是那个姐姐才对,老东西怕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也跟着变差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生的女儿都不知道?”
“我阿妍生于壬寅年巳酉月庚寅日,你女儿生于壬寅年癸丑月甲戌日,比我阿妍小了整整三个多月,你说她是姐姐?按这样算的话,我还是你大爷呢!”
宋明鸢嗤笑一声。
“逆女!你给我闭嘴!”宋潘山勃然大怒,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叶氏的存在,一直被他视为家丑,如何能由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宋明鸢欣赏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掀了掀唇,没有停止:“顺安元年,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自己恩师的女儿叶氏娶过门,次年在叶家的帮扶提点下赴京赶考高中状元,从一届贫寒子弟一跃成了京中新贵,还有幸结识了许家。”
“顺安三年,你攀权附贵,抛弃糟糠之妻,隐瞒已有家室的实情,与许家两姓联姻,从此一路荣华高歌,却忘了是谁赏识你,提拔你,让你得以从一个目不识丁的落魄小子成了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宋潘山怒目圆睁:“够了!”
“怎么能够呢?”宋明鸢笑意微冷:“顺安四年,你怕事情败露,用积累起来的人脉搞垮了叶家,致使叶家家破人亡,阿妍娘携着才一岁大的孩子流落淮河村,得好心夫妻相救,在乡下磋磨了整整五年,才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积累一笔银钱,带着信物不远千里进京寻你,却不想落得个外室的名头,就连长女,也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次女!”
众人被宋明鸢接连爆出来的事情惊呆了,陆二老爷一众人更是瞠目结舌。
他们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宋家的更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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