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夏在心里狂吼,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虽然也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是并不强烈,目的只是为了画大饼收拢人才,毕竟越有才的人,越是理想主义者了,越是粗人,也就越现实。
如今被郑公给将军了,他不能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是在画饼吧。
“嗯哼!”
厉夏假装咳嗽了一下,缓解自己的紧张。
既然大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诉你们好了。
“孤的想法很简单,祭酒方面的,各家肯定互相不服气,所以每一家都选择一位祭酒,祭酒和各家的家主差不多,负责带领学宫的自家子弟。”
大家没有表示,百家是思想主张的矛盾,并不是说一个祭酒职位的争夺,所产生的矛盾。
主次大家还是能够分清楚的,解决了祭酒的问题,也改变不了整体的情况。
而见大家目光都被吸引来了,厉夏继续说道:“关于各自流派的思想主张问题,孤的建议只有四个字:求同存异!”
“求同存异!”
“求同存异!”
众人纷纷停止了下来,被厉夏的想法给吸引了。
姬如嫚也是挺诧异,看向厉夏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难不成厉夏真的能够把百家聚在一块不成。
这个问题可不好解决,如果好解决的话,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没错,就是求同存异。”
厉夏想到了这个点之后,整个人也更自信了起来。
“这座学宫的宗旨,就是求同存异。
孤知道各家思想主张的差异以及矛盾,如果只是找差异的话,估计就算是夫妻也有矛盾,更不要说百家了。
但是孤相信,大家也有很多共同点,在这座学宫当中,大家主要追求探讨这些共同点,比较积极的方面。
如此一来的话,矛盾自然就没有了。毕竟都已经说了是共同点,积极的方面,这就需要各家的祭酒好感把控了。
时不时各家学派合起来共同交流,以增进友谊,绝对可以做到和平相处。
至于那些矛盾差异,能解决的话,就在专门的擂台辩学场解决,百家之人都可以自由旁听,吸取经验,祭酒做裁判。
毕竟只是思想主张不同,辩学的时候是敌人,私下里大家可是为了共同点,合在一起交流过的朋友。
想来有了共同点的交流,即使辩学结束,有矛盾也可以在一定的控制范围之内,至少不会发展到最坏的一方面。
而那些不可调和的差异,也尊重各家的主张,就都先保留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孤给你们创造一些实践的机会。
例如关于治理方面,有的人认为应该重农,也有的人认为应该重商,可以给你们实践的机会去治理,最后得出结论,什么样的地方可以重农,什么地方可以重商。
这样的差异,完全没有必要去统一,是可以共存的差异,更没有争论的必要,各家祭酒就是协调人,把握分寸哪些差异是可以共存的,共存的差异也没有必要辩学论证了。
这就是孤想到的百家共存的办法,那就是求同存异,诸位觉得如何。”
厉夏说完,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没有表态,眼神飘忽不定,互相戒备着对方,最后看向郑公,毕竟这里他的身份最高,还是一家的家主。
郑公手不断的抚着胡须,很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并没有立刻回答。
思考着求同存异,能不能解决百家的问题。
例如他们新儒和贵儒,如果真的能够做到求同存异,恐怕也不会闹到分家的地步了。
然而贵儒不愿意放过新儒,想要做到求同存异都难,那么百家真的能够做到吗?郑公也拿不定主意。
这也是厉夏希望各家在一起求同的目的,可以增进互相了解,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产生友谊来。
再加上规矩来约束的话,大家只在一起讨论相同点,容易找到话题,放下差异点,避免产生矛盾。
至于那些差异,厉夏可不想当这个裁判,他也不好说哪一家是对的,哪一家是错的。
那干脆你们自己内部讨论好了,在一起的时候别讨论就行,不服气就辩学场,祭酒当裁判,你们可以自由辩学。
而且这种辩学很慢的,即使因为辩学产生了矛盾,那也是个人的矛盾,不会上升到各家之间的矛盾上来。
到时候再约束一些规矩,辩学不允许伤人,不允许语言攻击对方的父母亲人一类的,这样的话即使输了,应该也不至于拱火到死仇的地步。
大不了在平时多做宣传,把辩学当做一场竞技比赛看待,宣传辩学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结束之后再互相行礼,一笑泯恩仇。
如果各家找不到共同点了,或者说太闲闹事,也可以给他们准备一些竞争比赛之类的。
例如炎国遇到了某件事,就是占领了洛国应该如何治理,到时候就给各家去讨论去,把各家的治理手段收上来进行评比一类的等等。
厉夏是越想越顺,核心就是求同存异。
“我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这么难的问题,都能被我给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