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高兴道:“她不是老大欸哪个是老大啊,未必你是哇,过几个月还要不得了些,还有个老大,你还要排到尾巴去,你还有事情要忙。”
信有摇摇头:“我在哪里排得上地位啊,还不是你们说啷个就是啷个唛。”
黎书慧关心有身子的人:“个人注意休息,手机也是要少耍,现在的人那手机真是离不得,手机有啷个好看的嘛,一个有辐射唛一个伤眼睛。还有不该吃的东西要少吃,不是叫你不吃,少吃,怕对娃儿不好,也是对你个人不好。怀孕是要受些罪的,个人千万要注意,特别前面几个月累不得,现在兴吃啷个叶酸钙片,那时候吃些啷个呢,个人屋里有口米汤就好得很。”
黎书慧一说就要开始感慨了,像自言自语一样小声的念念有词:“是现在的生活好了呢,我们以前那阵儿怀人那时候都叫怀人吗?哪样不做啊,怀忠旭三个多月了还要岩上张家湾去背红苕,下石坝李国珍马上他们罗根元都要生了还在田里收谷子,吴秀珍还更不要谈,那是背的背时坨坨,生几个娃儿都是受不完的罪。现在的人是幸福呢,从怀人开始就像坐月子一样捧着,现在跟以前哪一样啊。”
老张开玩笑:“你受苦了。”
信有转到陈卓身边点一点她面前的桌子:“听到没有哇?以前的人像啷个生娃儿嘛,你看我婆婆那一辈,你看看你,当老佛爷了。”
黎书慧还未把老张瞪完,信有也还未吐槽完,陈卓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你啷个不像爷爷像爸爸那样呢?你啷个不像老一辈像以前的人那样呢,动不动就是老一辈她们怎么怎么样,你啷个不像以前革命年代战争年代那样有骨气有毅力呢,只喊我像老一辈那样你自己是现代人?爷爷是啷个对婆婆的你啷个不学习呢?老汉现在恁大年纪了还自学考证你啷个不学习呢?以前女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绣花纳鞋底男的养家挣钱你啷个不思进取呢?说老一辈还短了,你该让我像元谋人那样啊,你该让我自己吊个崽出去自己养自己啊,你怎么不说以前还是母系社会呢!”
“......”信有张着眼睛嘴巴半天想不到怎么回怼,只有虚张声势的虚指着手指不断道:“你,你,你......”
陈卓跟边上也是一副脱相的罗明先告状:“他拿手指我,二天娃儿也喜欢拿手指人就是跟他学的。”
“你!”
忠信对此很看好,的确很需要有个人这样管束着他。罗明先窃喜又担忧,老张也十分高兴,黎书慧可高兴也可担忧:现在可真是不一样,以前都是媳妇怕婆婆,现在都是婆婆怕媳妇。
老张瞧着孙子吃瘪样笑的合不拢嘴:“好了放心了,进来的又是一个歪的,娘屋妈老汉放心了,进来不得吃亏不得受虾欺。”
信有悠悠哼一声:“进来还是出去哪个有不歪的吗,从你开头,你看以前大婆大公,你看我屋里,你看达儿伯伯屋里潘运幺爸屋里,你看幺嗲屋里,哪个屋里不是你们女的翻天啊,你以为张信欢赵盈就是个好脾气?”
但他已很难再找到组织,在场的老张父子光是感叹,无力再匡扶他爬起来对抗另外大半边天。
鉴于此,罗明先要朝陈卓商量:“你那边来好多人说没有?住石塘街上可不可以?我是这样想的,你那边来的肯定都是最亲的人,像姑姑叔叔舅舅他们,先不管他们是不是当天转去,我都先安排在石塘住着,因为是离得近,我这屋里也近,有啷个事或者说话都方便,来了唛肯定要到屋里来坐会儿。还有吃饭,你万一住石岩三江,还要车子来去,就在边上的旅馆,方便得很。头回来,主要先认识先熟悉,等这里过了,等酒过了,然后你那边亲戚假如是想出去转转的,那么你跟信有我们再带着出去转,那就随便安排了,三江也好你哪怕城里也好,耍几天看看都可以。”
“可以啊,来不了多少,我舅舅他们自己都有车,可能早上来了大部分晚上也都回去了,没得啷个人。”陈卓有这点非常招长辈喜欢,就是节省,那简直到了抠门的地步,很得老张欣赏,过日子就是该节省节约,信有完全是个大手大脚不掌财的,有钱给他,再多东西也护不住。
信有果然觉得寒酸了:“你干脆把顶楼刷一刷,马上我去给你弄几块板材转来你架上,你喊她们就在那上面住算了。”
罗明先臊红了脸恨他捣乱:“我这石塘哪里屁了!你晓得你老娘我当时嫁你爷爷屋里去的时候走路腿都走断,娘屋的人全部上石坝一个下石坝两个半坡两个大坪两个!你现在作乐得很!一个人的工资养你个人你觉得安逸得很,马上加上你你养三个看看,不晓得好歹的东西!”
本是无心,却羞了两个老活物的脸,老张咧着一张笑脸讷讷的不知说什么,黎书慧道:“那会儿哪家不是这样啊,又不是街上哪个还去开旅馆啊,开旅馆还要登记要证明呢,东家睡一个西家睡一个,就是门背后的扁担放在板凳背后都要靠两个。我结婚的时候不是吗,我两个哥哥给我背东西来,床也没得,棕垫子他们都一哈逮出去睡完了,你二舅不是拿扁担靠在板凳后面睡的啊,那时候的话你谈的完吗?那些罪你数得完吗?”
暂时还没什么妊娠反应的陈卓拉黎书慧起来在手里抚摸,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