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啷个,本来头先说要走你们那里来耍呢,这可能来不了了,妈妈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去人民医院去看哈,然后我就直接从那里回去上班了,我跟你们说一声。”
“……”
听到那头喊:“按免提。”
忠承问:“听得清楚吗我是忠承,我们在石岩镇上的,这会儿才刚从医院出来。”
他又把电话递给母亲:“二嫂。”
黎书慧平时总不敢多同罗明先说话,今日忠承在,也壮了几分胆子,便接过去道:“在忙啷个嘛你们,我哪天就说不舒服欸也没人带我去看,今朝忠承转来唛趁着带我走刘达那里去看哈,不是平时你们也忙也没人带我去看。”
话没说完电话啪一声挂断了,黎书慧还不晓得,望一眼忠承,笑着道:“忠信没在屋吗?回回忠承转来都说喊他去耍两天呢你们煮啷个好吃的给他吃嘛?”
电话里依然没反应,黎书慧回头看忠承:“声音细很了我听不到,是不是没得信号。”
小卖铺老板瞪眼:“我这里啷个会没得信号哟!”
忠承接过去一听:“挂了。”
黎书慧赶紧解释:“没有挂欸,我就像这样拿着一直没有按它欸,未必是我不注意碰到了?”
“那边挂了,二嫂挂的。”他问母亲:“还打过去不?”
黎书慧看着马路回答:“不打了,紧着打啷个,她晓得就要得了,浪费话费,要走刘达那里去就趁早,还不晓得这哈儿有车没有,万一等哈儿落雨的话你还麻烦。”
“不走二姐那儿去了吗?跟她说一声不?”
她苦着一张脸愤愤道:“我不去,我在这里等你,懒得走,你走路快,你跑快点,跑一趟就转来。”
忠承便把母亲临时安排在马路边上的茶馆门口,自己另买了水果和盒装蜂蜜等一堆东西拎着跑二姐家去,回来再带母亲往县城赶。
还没到县城那里,果然下起大雨来了,潘达的火锅店就在车站附近,母子俩只好先到潘达屋里歇夜,这时才想起来给屋里父女两人打电话。
“你才是,谈都不谈一声就走了,你这走了又哪天能转来嘛。”老张很有些生气,在那头不满的嘟囔:“医生说一句就要准一双医生他说喊你走哪里去你就要走哪里去,这哈又恁怕死。”
王二在边上笑:“女人是这样噻,反正谈走哪里去耍的话她是脚板儿跑到脚背上的。”
“嘿这个啷个,他那边挂了吗啷个听不到声音呢?”她将手机递给潘达:“你看哈呢,是不是没有信号还是他挂了哟。”
“没有啊,听得到啊,二爸?”哪知他又把手机递了回来:“听得到,这回再说嘛。”
黎书慧没办法了,接过来盱着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嘟囔着:“眼睛也看不到,我就说我不来的硬要把我拖着来,恁远跑一趟硬是点儿都不方便。”
然后跟电话里的人喊:“这回听得到不?”
潘达在边上安慰她:“来都来了就好好耍几天嘛,你还没有走我这里来耍过几回欸,屋里姐姐跟二爸两个行实人有啷个放心不下的。”
她大声跟潘达道:“哪里有时间呢,就这样都是趁着忠承转来才来的,平时又没有时间,我一个人又找不到路,屋里你二爸也忙,我一走又没人给他煮饭,我耍不了几天的,堰沟上还有几个人在我屋里吃饭呢,整得硬是一出去就开始毛焦。”
“医生啷个说嘛?啷个病嘛,啷个个病非要到大医院才医得好嘛。”老张听一阵,越说越冒火,消下去的不满又往上蹿起来:“硬是点儿都没得个商量,说走就走了。”
“晓得他格老子说的是啷个病,硬是说也没说清楚,光说恼火得很,他说起还吓人哟。”她也生气的吼起来,她又拿着电话跟潘达絮叨:“晓得这哈儿硬是,挨着就是癌,这样也是癌那样也是癌,挨着就死人,晓得这哈儿啷个恁多癌啊!”
忠承就在边上:“正常噻,哪哈儿都有,以前也有啊,只是以前他科学没有恁发达没检查出来,没得人晓得,以前是啷个嘛,有点病就熬着,熬的不行了死了算了,或者就是找哈哪个观花婆,实际都是心理作用,真正生病了还是得要医生,要不然医院他开来干什么。”
“还是要有文化才得行。”她可怜巴巴的感叹:“没得文化也不得行,像石岩那几个医生,样都不懂,问他是个啷个呢他光跟你说恼火,光喊你走大医院去。”
“这会儿又恁怕死。”老张气的在坝子直转,可人已经去了,天把天反正是不回来的,他插着腰绕开抽烟的王二走到坝子边上去,气鼓鼓的问:“那你哪天转来嘛?硬是跑恁远,你去了哪个去照顾你嘛?”
电话那头道:“要不了几天我就转来,不要哪个照顾,隔两天我就转来。”
老张道:“你在说!那大医院里头你一个人在那里吗!硬是!屋里又在跟人家煮饭,忠传走了啷个整嘛!喊你去看亲家你去没有?”
“去了,看了的,看了才走的,我们还在那里耍了多大半天哟。”
“忠旭也忙,这哈又是个娃儿拖着,硬是麻烦!”
......电话便只能打到忠信那里去了。
“下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