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顾三太太又闭上嘴。
丫头阿萱继续说道:“三太太每天给老爷的用药剂量不定,常常是这次医生开的药还没吃完,下次的用量就拿上来了,有时候又是下次的用量已经用完,只能停几天不吃,三太太还说什么不吃一两天死不了人之类的话。”
顾三太太一听这话,登时站起来,用食指顶着丫头的额头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杀人偿命的事!那可是我小叔子,我怎么能害他呢?你个小贱人!”
“三伯母,父亲的饮食一直都是记录在册的,你到顾家花园那些日子,安的什么心还要我说吗?”父亲去世的这些日子她处理了太多这样的事,现在都已经觉得把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有些无聊。
“呵呵,落落,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想好好照顾你父亲的,但是你知道的呀,我从小娇生惯养的,哪会照顾人啊……”顾三太太自知理亏,想要给自己找些理由。
她觉得厌烦,撑在沙发垫上的手拿了下来,两手放在膝盖上,与她说道:“三伯母,我本来是觉得罪不及子女,但是你这谋财害命的行径,我很难不对朗哥哥有什么看法,正好,巡捕房也有人在,你看?”
顾三太太赶紧跪下,哭着说:“落落,伯母错了,这件事与朗儿无关,你千万别怪他,我……我……我走,我立马走,你别怪他。”
看她抹着眼泪从顾家花园走掉,两位表哥赶紧变脸站在她这边说话:“表妹,伯母这种人你早就应该赶出去,要不是她,小叔也不会这么早就……”
顾槿落不经意地抬眼,眼神冷的有些可怕,两位表哥又闭上嘴。
她开口说道:“伯母的事处理完了,就来说说两位表哥的吧?”
两个人相互看看,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把柄抓在她手里。
“西南有几家银行一直都是两位表哥在管,连年亏损,没有什么解释吗?”
“西南地区嘛,表妹你可能不了解,经济发展一直受地域限制……”
顾槿落叫来吴伯,在他耳边说:“你找两个人帮我从书房那儿把桌面上的那些账本和合同搬出来。”
两位表哥又相互看看,觉得就算有账本和合同,她一个小姑娘,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顾槿落端起茶杯,抿一口茶,说道:“两位表哥可能不知道,父亲从小就教我看过账本,挪用公款,偷税漏税,职务侵占这些东西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两个表哥有些慌,咳嗽两声,其中一个站起来想开口骂人,另一个劝他冷静。
吴伯搬来账本和合同,放到茶几上。顾槿落摆摆手,他带着人退下。
“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表哥觉得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直接谈条件吧。
“嗯,关于你们继承的那些股份,我会按原价收购,你们二位在西南的百货公司挂个职位任职,每个月拿工资吧。”她原来想着斩草要除根,但是父亲临终前交代她留有余地。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吗?更何况,我爸对你一直都很好,你这就算不念我们的情分,也该看我爸的面子吧?”
她被吵得头疼,楼上茶室还有她的客人,她干脆撂下话来:“正是念着情分才让你们挂职,若是不愿,那二位就另谋高就吧,我二楼还有客人,就不留二位吃饭了,吴伯,送客!”
送走两位表哥,送走巡捕房的督察,她还有很多账本和合同要看,中午饭都是在书房吃的。
顾朗从商场回来,听吴伯说人还在书房,他敲门走进书房与她讨论安江的一些产业问题。
她关在书房里一天,有些闷,提议到院子里说,院子里停着她留学时用的那辆自行车。
顾朗看她盯着自行车看,便开口说道:“你回国后是不是都没动过这辆自行车?哪天放假,我们一块儿出去玩玩?”
“你是不是好久没见周姐了?有空找她到家里坐坐呗。”她想想,这个哥哥好像也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了。
晚上睡觉前,她到瑶儿房里与她聊聊。
“医生说是男是女啊?”瑶儿的肚子越来越大,预产日越来越近,她抚着那个肚子,感受胎动。
“男孩。”瑶儿想着,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该回京华等杨霖,说起来,她上次给杨霖回信,让他打听打听叶梵的消息以后就没收到过他的回信。
顾槿落想起杨老将军的来信,要求联姻的事,她躺回床上说道:“瑶儿,爷爷已经不在了,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的家人?”
瑶儿一愣,震惊于这句话的含义。顾槿落以为她在担心自己还没有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笑笑说:“杨老将军来信,说起联姻的事,我想着孩子也要有爸爸,你如果是我义姐,嫁入杨家,我顾家也不算食言,你们两人也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孩子也能名正言顺地回杨家。”
“落落,你要是觉得需要家人,我永远都在。”回到安江,瑶儿一路看着她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小姐变成一个承受一切的顾家掌门人,每天独来独往,她能了解她的痛苦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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