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鸢站在这里,之所以要去完成攻略任务,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
父母对她确实疼爱,兄长也是如此。
但这对于南宫鸢来说,并非是天赐甘霖。
她本身就是个极有自我意识的人,成为谁的附属品,她没有兴趣。
“哎呀,南宫姑娘不要理会她们,不过是受不得而已。”
南宫鸢勾唇一笑:“无妨,我并不在意,嫁人处境也没见得可以好到哪儿去吧。”
在这里坐着的许多人,未嫁之前就并不如何受宠。
如今要嫁了人,不是为了家族笼络势力,就是为了光耀所谓的门楣。
反正最终对自己有好处,也不见得有多少。
“你看的通透,那就极好了,而且我非常羡慕你呢,将军府人少又只有你一个嫡女,这么娇惯着长大的人,怎么能随便就找个人嫁了?”
南宫鸢道:“我不想嫁,没人逼得了我。”
并非是父母宠爱,而是她有足够的能力,对逼迫自己的人说不。
若是将军府不是这样的情况,她依旧游刃有余,为自己留下后路。
这是她区别于其余人的地方,只是因为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柔弱女子。
“真好。”
那女子勉强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并不算太好看。
南宫鸢这才察觉古怪:“怎么了,你脸色这样难看。”
“没什么。”
一旁的人阴阳怪气:“呵,她啊,听说晋阳公为了笼络人心,把他嫁给了沈阳公,要知道那都可以当他爹了。”
南宫鸢眉头一挑,她知道这个人。
沈阳公今年五十三岁,但还在朝中当官,他家里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但好在荣宠未绝。
因为有个沈静已在。
沈静已跟他们算是同宗同族,按辈分还要叫他一声世叔。
如此一来,巴结不上沈静已,巴结沈阳公倒也可以。
反正到时候都会受到庇护,何乐而不为?
南宫鸢神情不太好看,道:“你········是被逼的?”
那女子神情落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焉能不从?”
晋阳公嫡女陶若,年方十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前几次宴会之中也是大放异彩。
没想到,今日居然就要被嫁给一个老头子。
这是个人都不能接受。
南宫鸢道:“你不愿意,那便直说。”
“我告诉你南宫鸢,你不是她,别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轻易,若是叫他未来夫君听见了,定叫她好过。”
一旁的女子冷冷说了一句。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提醒。
虽然姑娘们总是互相嘲讽,但很多时候,真正生死攸关的地步,也有人不忍。
南宫鸢闻言叹了口气,这个世上不幸的忍太多,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你放宽心,若有机会,把沈阳公的内宅拿捏住了,往后日子也好过一些。”
陶若笑了笑:“不如此还能怎样?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女子········分外不易。”
她并不卖惨,漂亮的眼睛里有无奈,但绝对没有自怨自艾。
南宫鸢见状,就知道她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嫁的不好,也绝对有本事过的比一般人更好。
“也是。”
南宫鸢说了这么一句,又觉得自己过于轻飘飘了。
她从来随行自如,想做什么不必看别人脸色。
或许从小到大,就从没有害怕过父母。
但她一人之力,能做的太少。
“希望以后会好一些吧,如今的我,能做的有限。”
她想离开,是因为知道力有尽头。
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时代,那是异想天开。
她又不是神仙,就算是真的神仙下凡,也渡不了千万人。
正思索着,远处就传来一道声音。
“皇后娘娘到!”
众人连忙起身跪拜。
皇后接见了命妇,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人挪到了这边。
“都起来,不必多礼。”
南宫鸢坐定了看向她,神情一怔。
许久不见,之前华贵万千的皇后神情有些疲态,看上去老了很多。
虽然妆容依旧精致端庄,但是眼底的沧桑却挥之不去。
看来,这些日子她过的并不是很好。
可能是因为过年需要皇后主持很多事情,所以皇帝才把她给放了出来。
之前南宫鸢听说,她被冷落了很久,后宫都是贤妃主持大事。
现在看来,皇后在陛下心里也算是有些分量的。
“今日元旦,本宫与诸位同乐,共饮一杯。”
南宫鸢端起酒杯喝了,神情不变。
沈夫人坐在她旁边,看上去非常沉静。
“母亲。”
“怎么了?”
南宫鸢思索片刻,道:“怎么不见贤妃?”
“这会儿接见命妇,所以只有皇后,等晚宴的时候,陛下的妃子们才会来。”
她点点头:“原来如此。”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