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屿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周围空荡寂寥的环境显示出此时的他有多孤单落寞。
墨祁屿垂下头,遮挡了那双幽黑如夜的眼眸,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两下。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掌心传来刺痛感让他回了魂。
墨祁屿抬起头望向天际明亮耀目的繁星,心口闷疼得厉害,仿佛被人用利刃狠狠剜过般,疼到骨子里。
他手上青筋暴起,俊脸阴郁至极,额角冒出细小的汗珠,整个人犹如笼罩在阴沉的乌云下。
良久,他闭上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开脚步,再一次挡住了商言晰的去路。
“墨董?还有什么事?”语气轻佻而又讽刺。
“商弦月在哪儿?”
墨祁屿抿着唇角,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可是在商言晰听来就像是在求他。他笑了起来,眼底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她已经死了,你不是去认领她的尸体了吗?问我有何意思?你怎么肯定我知道她的下落?”
他说的是事实,因为墨祁屿确实已经认领过商弦月的尸体,只是……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商弦月的。
墨祁屿只是静静凝视着他,瞳孔收缩,浑身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戾气。
半晌,墨祁屿终于启唇,低缓而清冽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街道上:“告诉我。”
“墨先生,我不管你和她有什么恩怨纠葛,但请你记清楚,我跟你没有任何交集,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私生活。”
商言晰说完绕开墨祁屿就走。
他的话像是戳中了墨祁屿心底的软肋,他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爱她吗?”
声音嘶哑而艰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商言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他,眼神复杂而晦暗。
墨祁屿看见了,却装作不懂,继续追问:“爱她吗?”
“我爱不爱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爱你。墨祁屿,她只是你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商言晰说话很毒舌,每一句话都像针尖扎进墨祁屿的心脏,鲜血淋漓。
墨祁屿突然放开他的衣袖,转身大步离开,只留给他一个坚毅而又悲伤的背影。
——
商言晰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景,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墨祁屿最后那悲愤欲绝的背影。
“真是奇怪啊……”他喃喃自语。
他是那样高傲,他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在感情这件事上栽了一个跟斗。
他爱着的女孩永远都不会属于他,即使他再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他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月儿。”商言晰温润的嗓音响起,夹杂些许担忧。
“小叔怎么了?”商弦月戴着耳麦接通电话,手指噼里啪啦的击打着键盘,声音依旧清脆悦耳。
商言晰的嘴边挂着温暖的笑容,他笑着回答她的问题:“我今天碰见墨祁屿了。”
“哦。”商弦月应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手指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他应该猜到你还没死...你真不打算再见他一面吗?”商言晰叹了口气,轻声问她。
“不了。”
商弦月毫不迟疑的拒绝,眼前飞快的跳跃着一行字。
“傻丫头,小叔的初衷是希望你能开心。”他的眉宇间划过无奈之色。
他们相隔万里,彼此遥望着。
商弦月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她想念墨祁屿,却始终无法与他重逢。
“小叔不用担心我,我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很开心。”
商弦月扬唇微笑,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仿若冬日的骄阳照入冰雪,驱赶掉了寒意。
商言晰点点头,没有勉强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挂断电话后,商弦月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脑屏幕上,一双漆黑漂亮的杏仁眼闪烁着锐利的光泽。
“好。”商言晰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了,“你照顾好自己,有空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你爷爷奶奶很想你。”
他们虽然隔了万里之遥,可他们仍旧是亲人,无论距离多远。
商弦月的嘴角弯出愉快的弧度,她甜甜地笑着:“谢谢小叔,我会的。”
挂断电话后,商言晰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眼底尽是疲惫。
他虽然不赞同小月儿和一个陌生人闪婚,但也不希望小月儿留下遗憾。
他现在真的很矛盾...很纠结。
即便是在国际上商业会谈他都游刃有余,可遇到闺女的事情就容易失去理智,焦躁不安,像现在感觉闺女不开心就总觉得无计可施。
所以说,养女儿真的不容易啊...
南枯弈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就接到了韩钰的电话。
“有事?”他淡淡的问道,眉心难以掩饰的疲惫。
“很重要的事情,我在研究院等你。”韩钰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南枯弈看了一眼时间:“好,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又给秘书室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晚些时候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