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傅旭安也饥肠辘辘。
目的地是黔西南,那边联系到了一个老友,只需要敲到傅昱凡的几千万,他就翻山越岭过警戒线到缅甸去。
他清楚,国家不会因为一点儿绑票案就兴师动众去抓他,更何况,在外国中国警察没执法权,不是吗?
他洋洋自得开车,周周看着外面急速倒退的风景,终于预判到了什么,“叔叔,你是不是坏人啊,我要爸爸妈妈,咱们回去吧。”
方向背道而驰,他逐渐黑化,怎么可能送他回去呢。
这车也是在租赁公司租的二手车,他压根就没打算还。
陈茜茜将电话打过来,“咱们无能为力,更何况这孩子是傅昱凡和舒蕾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休息好了。”
但这可怜的孩子却像极了小时候的夏云舒。
他的孤苦无依,他的楚楚可怜是内心真实的写照。
“不,我准备帮一帮他,更何况这事是因我而起。”
实际上,在这事里头出了一个大乌龙,傅旭安日日寻夏云舒和陈茜茜,被无数次拒绝后,他剑走偏锋想了不计其数的招数。
哪里知道,一招一式都打在了棉花上,用情,夏云舒已太上忘情,对他置之不理,装可怜?只可惜换来的只是陈茜茜的冷嘲热讽,他原计划是绑票夏云舒,分别从傅昱凡和林正安那里敲诈勒索一笔钱。
但事与愿违,医院是个金城汤池,想要绑票难上加难。
在外面作案?
夏云舒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更何况不时地会遇到李举韶和傅昱凡,这么一来,完全扼杀了机会。
傅旭安满以为周周是夏云舒和傅昱凡未婚先孕的孩子,索性就抓了他,顺利离开后,那边着急联络自己,傅旭安这才明白,是自己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的时候了。
再打电话,无人接听。
舒蕾到了,得知孩子被绑票,崩溃地大喊大叫,看到这情绪失控的女人,夏云舒心里也着急难受,“怎么办,到底咱们要怎么办啊?”
舒蕾用力抱着傅昱凡。
傅昱凡掰开她的手,看着眼前涕泗横流的女人,“你冷静一点。”
“那是我的亲骨肉,是我的孩子,”舒蕾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让我怎么样冷静啊?我真的冷静不下来。”
夏云舒不好继续留在这里,转身准备离开。
但舒蕾却猛虎一样扑向了她,“夏云舒,是你,是你撺掇了人绑票我儿子对不对?都是你,要不是你,怎么可能会这样啊。”
“这事情我有连带责任,我也感觉愧疚,但我已经在为你和他想办法了,”夏云舒解释,只可惜舒蕾不同,这疯婆子用力推开了她,夏云舒一个踉跄,差点儿就跌倒了,这时候傅昱凡却狠狠地给了舒蕾一个耳光,空气静默了下来,傅昱凡喉咙颤抖,“你冷静一下。”
对方不说话了,眼泪吧唧吧唧落下来。
“你每天折磨他,孩子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她将对孩子父亲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可怜小孩身上。
当然,对傅昱凡的爱而不得也是伤害孩子的双刃剑。
夏云舒看向舒蕾。
“孩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她转身走了出来。
傅昱凡也跟在了背后,“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不碍事。”报警后,刑侦队那边成立了专案组,大家经过调查将嫌疑人锁定为傅旭安,跟踪定位,发现傅旭安的手机朝电池厂方向而去,那边已经有人在追踪,并安抚他们情绪,让他们不要着急。
夏云舒和傅旭安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感觉蹊跷。
这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傅旭安其实是个高智商,所以这计划可能酝酿许久了,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是团伙作案还是个人。”夏云舒看着他。
看似轻而易举就能掌握的犯罪心理,实际上扑朔迷离,危机四伏。
傅昱凡始终镇定自若,就连声音都维持一贯的波澜不惊,“据我所知,他做事情向来谨慎,应该不至于是团伙作案。”
他抓住她的手,安慰,也以资鼓励。
“小家伙是他的筹码,说到底,傅旭安想要的仅仅是几两碎银罢了,孩子是安全的。”
“都是冲着我来的,抱歉。”
夏云舒懊恼极了,要是答应这家伙来公司上班就好了,如今想来,把傅旭安凡在眼皮子下面岂不是最好。
但天底下哪里有后悔药啊?
一想到孩子遍体鳞伤如今又多灾多难,夏云舒的心顿时沉甸甸的。
傅昱凡自然明白她的情绪,那温厚的手掌已经落在她手上,“保持理智,放心好了,没大碍的。”
夏云舒默然点点头。
地舆论追踪结束,傅旭安的手机被定位在广北一个垃圾场,等刑侦队兴冲冲到广北,并翻山越岭到垃圾处理中心顺利将手机找出来的一瞬,顿时豁然开朗。
傅旭安这是在玩儿迷魂阵。
那边,队长李希电话联络两人。
不一时,两人进入专案组。
“情况比较复杂,”墙壁上张贴了傅旭安的头像,那阴森冷漠的眼睛似乎在嘲讽他们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