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不是爸爸不帮你,你这辈子习惯了一味地索取,以为我是万能神,但你没发现吗?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残废了,你问一个半身不遂的人要几百万,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尽管,夏宏将自己拮据的经济状况都说了出来,但夏盈盈却半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你的意思,是夏云舒在赡养你,给你钱?”
当初的放逐其实也是放弃,那时候开始,夏宏就明白,夏云舒大约是没可能赡养他了,但世事难料,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剧情居然是这样的。
“是!”
“夏宏,你撒谎,你撒谎啊!给钱,快给钱,不然他们还要胁迫我和臭男人睡觉。”
在大家的推理里,很可能是两人发生了争执,夏宏是不小心才跌落下去的,但实际上,为了索要钱财,夏盈盈威胁夏宏,不给钱就要命。
她起初也只是恐吓,却哪里知道夏宏不情愿给一毛钱救赎自己,那时,她彻底崩溃了,松口将夏宏送到了鬼门关。
在临死之前,夏宏还准备保护这个孽障,以至特意叮嘱傅昱凡不要调查。
傅昱凡的眼神挪到了照片上,再看向照片的时候,“嫌疑人”的笑容却显得诡异极了,那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在他指甲缝里,有提取物,看看这个。”对方拿出一个密封袋,里头有红色的毛绒物。
“在下坠的时候,夏宏本能的抓住了嫌疑人的衣服,这是纤维,我们到现场还在他身上发现了头发丝,金黄色的,白色的,比对的结果,那黄色的的确是夏盈盈的,至于斑白的,是保姆阿姨的。”
那边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们全部梳理完毕,已经在逮捕嫌疑人了,必须短时间内给你们和死者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一点不复杂,没什么扑朔迷离的诡异细节,也不存在引人入胜的起承转合,仅仅是她杀人了,警局抓她,简单到不可思议。
“如果是意外,判刑多久呢?”
“这是蓄意杀人,谁会半夜三更约人到土坑旁边呢?”警察笃定的问,换句话说,一旦成功逮捕,夏盈盈面临的将是死亡或无期徒刑。
傅昱凡道谢后这才从警局走了出来,联系了夏云舒,距离告别仪式还有三小时,王妈在迎来送往,她疲惫极了,勉为其难的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招呼众人。
至于夏云舒,她到别墅收拾东西。
傅昱凡到了,敲门后,看到了夏云舒。
她眼角挂着茫然的眼泪,大约意识到了自己的窘态,夏云舒苦涩的牵动一下嘴角,“风大,我迷眼睛了。”
傅昱凡不去拆穿,只默默点点头。
“还没到告别仪式,那边让回来整理一下遗物。”实际上,所谓遗物都乱七八糟在一个屋子里,夏云舒才自告奋勇的回来就感觉这一团乱麻自己是没办法理清楚的。
看夏云舒不知所措的样子,傅昱凡明白,他必须陪伴她。
“让我进来。”
指了指密码锁。
打开后,傅昱凡走了进来。
两人面面相觑。
“我帮你,其实大部分是不需要收拾的,衣服找一些,证件……”
这些事在多年之前,傅昱凡已经处理过一次,尽管那时的他已经是悲痛欲绝。
此时此刻,他只是在温习。
夏云舒跟在傅昱凡背后团团转。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她。
“他说不需要追查,还说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夏云舒皮笑肉不笑,“对不起我?他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何止是我?”
其实,最苦的应该是母亲。
所谓情爱不过异常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夏云舒整顿什物的手停止在了半空中,回头看向他,“真的?”
“那是临终遗言。”言外之意,在这严肃的事情上,他是绝对不可能已撒谎的。
“我知道了。”
也无风雨也无晴,一切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尽管她已经维持的很好了,但傅昱凡还是看出了端倪,凑近安抚,“你要是感觉压抑,难受,你就哭出来,应该会好一点。”
夏云舒只恍然摇摇头,继续埋头整理东西。
少顷,一切都弄好了,她却感觉浑身没力气,好在有傅昱凡在,他走事情从来雷厉风行,将这一切东西都放在了拉杆箱内。
十几分钟后,到了现场。
肃穆,庄重,弥漫着一股看不到的悲哀,其实,除了王妈还有谁真正痛彻心扉呢?夏云舒回头,看着抽噎的王妈,自己也忍不住眼眶湿润。
其实,当初的他们应该努力一点的。
毕竟爱情本身就是任性、不可理喻的。
王妈显得比之前更低矮更干瘪了,她靠在夏云舒身上,宾客来了不少,大家各自点头,沉默着。
气氛压抑,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司仪照本宣科的念了一些提早准备的台词。
大约不过是“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或者“他是好人”之类。
这种压抑感让夏云舒感觉困顿,疲累,傅昱凡不时地靠近她,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