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暗,广袤的草野十分寂静。乌云密布,似乎要压倒地上那人。她究竟在哪里?
彰华一步步前进,走得极为艰难,四处寻觅白滢。突然她的身影若隐若现,“滢滢!”
他大唤一声,身影回头,却眼中含恨,泛着泪珠,他快步走去,她却转身离开,不愿搭理他。
彰华大惊,手里一空,突然一记惊雷,他猛然睁开眼眸,额间含住连连。
外面正下着磅礴大雨,屋内还未点火,尽是昏暗。
他方才靠在几案上,就这般沉睡过去,接连几天马不停蹄,身心疲惫,他慌乱了一阵,才逐渐恢复意识,心间却跳跃不停,她到底在哪里?
此处是幽丘县令府,他带领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此处。
他四处遣人探访,包括阴山一带,还有下一站的彭城,都严加监视,无奈鸠浅与陆吾早已扮成商贾入城。
幽丘不大,人群却川流不息,人物五花八门,要寻找得不露痕迹,的确费力。三日过去,仍旧含无进展,彰华脾气越发暴躁起来,以往的沉着冷静消失殆尽,白滢几次受困,他总能掌握她的动向,而这次,他对她一无所获,犹如人间蒸发一般。
如此想着,又听到一阵脚步声,石濑与县令来到正厅,“皇上,有娘娘的消息了。”
彰华迅速转身,只见石濑道:“我们的人在一处驿馆外,又发现了这丝帕。探子想了办法,从那驿馆里带了名老妇出来。”
听了此话,彰华立即命人将她带进来,他要亲自审问。
片刻,一老妇走进,她不知这位英俊而冷漠的青年便是南翎国君,却见县令毕恭毕敬,也不敢怠慢,一一如实回答。
“青年?美人?你说说他们的样貌。”
老妇照实说来,彰华已然肯定,那便是鸠浅与白滢无疑。
惊喜之下,又担忧问,“那女子如何?她身上可有伤?”
老妇摇摇头,“没有受伤,不过看那青年每天都会命下属给那女子熬药汤,说什么一定要保住。有可能是筋疲力尽,那女子脸色有时发白。”
彰华听言一阵狐疑,保住?鸠浅要保住什么?
老妇见彰华对这夫妇极为关心,便开始口无遮拦,“那丈夫对其妻子特别呵护,有时那女子闹脾气不愿喝药,他又哄又劝地喂她,还会亲自为她买莲子羹,真是一对恩爱夫妻……”
彰华脸色开始难看。
一旁的石濑呵斥道:“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那老妇心里一惊,立马闭嘴,她忐忑不安地看向县令,似求救,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县令摇摇头,示意不知原因,这位国君前两日便来到幽丘,只说要追击罪犯陆吾,当时,他不明所以,因陆吾叛乱一事,还没传到幽丘城中。
石濑与高文晏,自是知道缘由。
高文晏上前小声说道:“必是鸠浅为了掩人耳目,才制造出的假象。”
彰华明白,鸠浅出现在别苑,必是去带走白滢,他与白滢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这个人行踪可疑,他无法查出成为彰赫谋士之前,鸠浅到底是何人。
白滢曾说她不喜欢鸠浅,他愿意相信。可他不愿相信鸠浅,但此刻,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于是他摆摆手,“先带她下去。”
老妇退出,石濑上前问,“皇上,接下来?”
片刻,县令鼓手,想在国君面前大干一场,“皇上,就让臣带着侍卫攻入驿馆,那陆吾老贼与那夫妇,臣必能一举拿下。”
彰华目光凌厉起来,县令不知所措,一旁的高文晏见状,解释道:“若是强攻,定会打草惊蛇,那贵人必有危险。”
县令恍然,“原来,皇上在意的贵人便是那夫妇。”
“何来的夫妇?”彰华突然发怒,县令吓得再也不敢开口。
彰华负手而立,众人都噤声,各自想着对策。县令看着众人,片刻,战战兢兢地开口,“皇上,臣有一个法子,可以先救出贵人,再剿灭逆臣。”
彰华猛然转身,县令以为彰华又要发怒,未料彰华快步来到他跟前,“说。”
县令垂眸,支支吾吾道:“可命驿馆的人,偷偷在那帮人的房间里用迷香,并约定在明晚将那贵人送出来交与皇上,届时,再让侍卫冲进去将人拿下。”
此法虽不光明磊落,却不失为一良策。
县令不忘补充道:“微臣说的贵人不是那夫妇,请皇上明察。”
彰华冷冷一笑,“朕知道,就照你说的做,明晚,朕会带人在驿馆附近等候。”
县令退出。彰华又看向石濑与高文晏,“你二人,与那老妇一起回驿馆,扮成馆内小厮,朕明晚带人围攻……就这般。”
驿馆,鸠浅在案边坐下,拿出笔墨。
子明进来道:“主子,鱼儿已经上钩了,公主已被菱香带到别处。”
鸠浅一笑,“很好,我故意对那老妇不闻不问,为的就是能把彰华引来。如今,还有个陆吾,你把这密信递给陆吾身边的人,我没有署名,只在上面写了明晚彰华会在驿馆附近。”
子明迟疑道:“可是主子,陆吾会来吗?”
“陆吾如今走投无路,全拜彰华所赐。他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