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最容易,而能从艰难险阻活下去的,才是英雄。你听过凤凰涅盘吗?凤凰是人间幸福的使者,每隔五百年,它就要背负人世间所有的不快与仇恨,投身在熊熊烈火中自焚,以换得人间祥和。看似万劫不复,实则浴火重生。经过火的燃烧与锤炼,它更加不屈不挠。”
“彰琪,一个人在漫长的时间里,必会经历人世间的痛苦,从浮躁消沉,心如死灰,到成熟稳重,坚强不屈。你想想你身上,流着的是彰氏祖先的骨血,你并非寻常女子,你是皇家儿女,平民百姓尚可走出苦难,你身为贵女,难道只会吃喝玩乐,扛不起痛苦吗?不要叫我小瞧了你。我能阻止你一次,却不能阻止你两次,三次,你自己考虑清楚,是想如凤凰涅盘,还是想如小鸟不堪一击。”
白滢淡淡说着,言毕起身,看着彰琪眼角流下一颗颗泪水,她心情沉重,却也知道,她听进去了。
白滢似心有触动,缓缓走出,屏风外有一道身影,紧紧盯着她。
原来,彰华听到彰琪的消息,也过来了。身后的彰逸走上前向白滢行礼,快步走进屏风劝诫着。
彰华拉着白滢来到麒麟殿,屏退众人。
他方才听见了白滢那番话,能猜到,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坚强的心。她之前在北齐受的苦,她虽然已经忘却,但深深地刻在他心里,他心痛而愧疚。他知道,当时她选择跳崖,对她来说是个解脱。他庆幸,老天把她留下,让他得以守候在她身旁,就算这是一段孽缘,他也不后悔。
他朝她伸出手,白滢抬起头,一脸平静。
“臣妾恳请皇上下旨,让公主到郊外别苑养伤,臣妾愿陪同。”
彰华听言,袖袍狠狠一甩,有些微怒道:“不行。”
白滢早知道他会不许,坚持说服,“我并非要离开你,我哪里舍得。只是,有些事,我必须好好想想,好好静静,待我想通了,你再接我回宫,可好?”
说完,搂上了他的腰身。
彰华,你知道吗?我不想看到你与众人亲热,那日太后说众妾要轮流伺候你,你虽迟迟不肯颁布诏书,我却很怕你会走到这一步。我更不想看见你娶妻,不想让你为难,却狠不下心离开你。她把脸颊往他胸膛蹭了蹭,不敢抬头,怕忍不住,会被他诱惑,从此不能再离去。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他仍旧可以出宫去看她,他们仍然会在一起,只是她不愿卷入后宫斗争,在外面,他仍旧属于她一个人,哪怕是掩耳盗铃也罢。
彰华叹了口气,深情地搂住她,只觉心里难过,是了,半月后,就是他迎娶的日子,宫中已在安排,他又岂会不知,她的难受。他也不忍心让她瞧见,他娶了别人为妻。彰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而是白滢开口道,“是我闯的祸,却让你来承担,我不怪你娶妻,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人,你必是万分不愿,但你是南翎之主,有时也是迫不得已。”
她的声音柔柔糯糯,极力压制心中的颤抖,却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更加的无地自容。明明就是他用尽心思,可他却不敢跟她明言。
只听她说道:“娶妻立后,乃是国事。我就当做,你在执行政务而已。”她这般委曲求全,而自己却利用她对自己的爱,屡次欺骗。
“这个当然。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彰华像是为了说服什么,极快地回应了她。
白滢点点头,微笑道:“我相信你,你不会欺骗我。”
“滢滢,我——”他的手臂紧了紧,想跟她说,除了她,他不可能娶宠幸别的女人,但,他却不敢说,他怕承诺后,万一他做不到,只会叫她更失望。“只需两年,你相信我,只需要两年,待南翎国力强大,我便废了她,立你为后。”
他要给她最尊贵的宠爱。
白滢默然,她不敢奢求,就算如此,他的后宫,就只有她一人吗?然而,她只能轻轻点头。
彰华微微将她推开,低头凝视她,两人四目相对,是爱,是惆怅,更是黯然。
片刻,他将她横抱而起,朝内室走去。
他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衣裙,以及脱下自己的衣袍。当他进来时,她有些僵硬,暗忖,是不是跟别的女子,他也是这般。
感觉到她的排斥,他支起身子,她眼角有泪,似乎想说话,他忽然间慌了,亲吻她的脸颊,脖颈,唤了她的名字。
“你可喜欢我。”她问。
“不是喜欢,是爱。”他郑重答道,他抚摸她的秀发,“很痛是吗?”他以为她的僵滞,是因为自己的迫不及待与狂乱。
白滢摇摇头,“不是。”
听到她的回答,彰华不再客气,然却循规蹈矩起来,他有力的双手撑在两侧,被他这样充满占有欲地盯着,白滢忍不住发颤。
她的目光犹如被雨水打湿,与他对视。
他竭力克制自己,一次,两次,她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子,抚上他光滑的背。眼角还有泪水,他低下头,片刻从她胸口抬起,柔声道:“为我生个孩子。”
“我?”白滢有些迷茫,然而心中的委屈,已被他的爱温柔化解,她的身子骤然软了下来,早已无法拒绝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