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如此说,彰华心中却抽痛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明明骗了她,却仍要逼她说出相信的话,甚至为了让她毫无保留,不惜用这种办法,击溃她心中的防线。
她纯真无邪,自己便趁虚而入,若是被她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会原谅自己吗?
感受到他的窒闷,白滢却误以为他还在生气,主动地靠上前,“彰华,我想你了,你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不好?不要一直不理不睬的,要不然,我会伤心,也会生气。我当时在病中,不过说了几句,你就得避开我几日,而且还是在验亲后,在丹心阁却对我呵护备至,人前人后如此不同,我怎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睚眦必报,我在你这里,总是落了下风。”
想起那日在宫里,他一直闷闷的,原来只是为了要她着急,要她许诺,她便觉得这人怎会小气。
彰华在她额间一吻,“我知道了,你既表明,从此不再疑心你的身份,那我便可安心了。”
他握紧她的小手,柔声道:“随我回王府,玉壶天已空置多日,它的主人,该回家了。”
白滢闻言,心中一喜,点头轻声道:“我,我还未嫁与你,就这么随你进府,这——”
“经那日皇宫一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屠苏节宫里有晚宴,届时,我会向父皇请旨,立你为我的王妃。也就半月后的事,你还要同我生分吗?”
他语气虽温和,却有种志在必得的自信之态,他要霸道地将她据为己有。
“你是说,半月后,你便会正式向我爹爹提亲?”她咽了咽口水,迎上他炽热的目光。
“然,”他点点头,抚摸上她柔软的秀发,“本来去年这个时候就要提的,只是你那会还同我疏离,总不能在你不喜欢的时候强迫你,如今,你我结为夫妻,只不过水到渠成之事。”
想起去年她对他的误会与疏远,她心里便懊悔不已,如今,她岂愿与他分开,“好,我随你回去。”
听她答应,他心中喜不自胜。与其把她安置在相府,还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底下,若是宫里宫外的人再生事端,她在他身边,也好能时刻护着她。
须臾间,他便拉着她要往外走,白滢却顿住脚,在他不解时朝他神秘一笑,“你先等等。”
言毕,她朝内室急急走去,片刻之后又走出,她手上的拿着的白狐裘令他眼中一亮,“你送我的东西,怎好落下。走吧。”
两人在与高文晏告别之后,踏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王府内,阿芝急急跑回寝殿,见陆姱在卧在软榻上,似乎在暗自抽泣,她顾不上安慰,“不好了,侧妃,那个驾者莫名其妙地死了,奴婢昨日去他的寝屋,发现空无一人,一问才知道,他在几天前被人拖出后院,遭人乱棍打死。连同其他两个驾者,也失踪了,他房间的那盒金银珠宝,却不知所踪。”
陆姱闻言,猛然坐起身来,“是王爷。必是容妃娘娘对高滢下手,叫王爷发现,那日他哀牢山的行踪被泄露了。”
“那怎么办?”
陆姱摇摇头,“我也不知,只希望王爷不要怀疑到我身上。楚王那日到皇上面前揭发王爷与高滢,说不定王爷会以为,是楚王的人收买的驾者,只是近日,我们不要有任何动作,立即撤手,要撤得干干净净。”
彰华拉着白滢进了正厅,就见石濑匆匆跑进来,见到白滢却一脸愁容,看着彰华道:“王爷,宫里来人了,命你即刻带韩将军进宫。”
彰华与白滢对视一眼,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哦?距离封赏之日不是还有一天吗?父皇今日怎会突然召见?”
白滢急急握住彰华的手,“我才刚随你回府,你转眼就要走?”
彰华一手按住她的肩胛,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我去去就回,你不必担心。阿吟,”梓吟走上前来,“送小姐回玉壶天。”
韩玥已在庭院中等候,见彰华朝自己走来,行了一礼。
彰华在马车上换上石莱准备好的官袍,一身凛然。
时隔五日,彰华再次踏进这座令他压抑的宫殿,一进门,果然见彰赫与陆峰站在眼前,他们身旁,还有个赵威。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彰怀并未让他们起身,而是幽幽问道:“燕王,韩将军,朕问你们,前几日,你们可曾深夜,擅闯皇宫?”
彰华垂眸,脸色却未有胆怯之意,“然,儿臣当晚的确率领韩玥闯进皇宫,因情况紧急,儿臣若再不赶过来,高滢只怕就要丧命在母妃的手下,所以只能——”
“大胆!”彰怀的声音犹如雷霆震怒般在殿中响起,“你为了个女人,竟敢藐视宫规,视南翎的律法于无物。你可知,深夜擅闯皇宫,乃是重罪。”
彰华声音不急不缓,“儿臣知罪,然此事乃儿臣胁迫韩将军所为,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饶过韩将军,责罚儿臣。”
韩玥推了推彰华的手,“王爷?”
彰怀冷笑,“你倒是挺懂得为自己的人开脱,只是,你可知,你提携的,不是忠肝义胆的投明良将,而是肆意杀虐的敌国暴徒。”
韩玥猛然抬头,一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