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陆姱来到玉壶天探望白滢。路上,阿芝不解,“侧妃何故要去看望那高滢?在这府上,她什么地位都没有。”
陆姱摇头一笑,眸光渐渐凝聚,“那你可曾想过,她什么地位都没有,为何能在王府后院立足,能住上那座豪华的玉壶天?地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赢得王府主人的心。我在这座府邸,与旁人看似不一样,有王爷恩宠,可事实上,她们都不服我。”
阿芝恍然,“奴婢明白,多谢娘娘指点迷津。”
陆姱走进玉壶天,便环顾四周,心中暗忖,不愧是彰华亲自设计的宫殿。白滢刚下榻,见陆姱正笑意盎然,手中提着一个木盒走了上来。
“侧妃娘娘,你这是?”白滢接过梓吟递来的披风。
陆姱行了一礼,“听闻高小姐身子不适,我命人熬了鲜菇鸡粥,给高小姐补补身子。”说完,率先将木盒置于几上,端出膳食。
白滢摆手,“侧妃娘娘可舍不得,你是王爷妻妾,而我只是无名无分的过客,实在受之有愧。”
陆姱握上白滢的手,“高小姐年十八,而我十九,比你年长一岁,如若你不嫌弃,今后可姐妹相称。”
“这……”白滢面露纠结之色,这位“姐姐”来得也太快了。
忽然,一阵沉沉的声音从木梯处响起,“难得姱儿如此深明大义,滢滢,你就再多一个姐姐又有何妨?”
“王爷?”
“本王无法时时待在府邸,有姱儿照顾你,本王也能多些安心。”
他望着陆姱,对她的大度表示满意,颔首微笑着,随后望着白滢。
陆姱望着彰华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彰华在旁人面前假意宠她,眼中脉脉含情,却也淡如恬水;而望着她温柔得能鞠出水来,甚至印在心里,眼角隐隐藏着一股火。
彰华不避讳着陆姱在场,为白滢系了系披风领口,并抓过她的手,道:“医者说你染上暑寒交替,小心病症加重。”
眼见他对白滢嘘寒问暖,陆姱见状,知趣退下,彰华再次向陆姱投来欣慰的目光。
走出玉壶天,阿芝在旁感叹,“侧王妃,想不到这玉壶天竟如此华贵,咱们的宫殿与那高小姐的想比,真是黯然失色,玉壶天布置豪华,殿内珍宝真是数不胜数,且在二层推开窗户就可坐享大明湖的水景,岂是你的殿宇能比拟的?”
陆姱仿佛不以为意,“对于王爷来说,我只是个有价值可图的人,事成之后,他必定会让我离府。此生,只要保娘亲无忧,我便知足了。”
阿芝仍旧不死心,道:“侧王妃就没想过寻个依靠吗。王爷在南翎位高权重,若是能得他倾心,这辈子——”
陆姱不耐烦道:“问题是,他已心有所属,我就算努力了也未必有结果。王爷英俊不凡,哪个女子不想赢得他的心。”她被自己的言论吓到,道:“此事不许再提,眼下,我们还需再去找一人。”
寒英立于回廊下,观看落日霞光,神色淡漠,良久冒出一句,道:“你说,这里的气候是不是比乌孙热多了。”
阿茹一愣,道:“然,乌孙长年阴冷,自是比此处要凉。”
这时,另一小婢走来,道:“夫人,侧王妃来了。”
寒英转过身子,道:“哪个侧妃?”
小婢道:“陆侧妃。”
寒英皱了皱眉,朝屋内走去。
屋内清凉舒适,小婢引领着寒英进屋,为其推开堂屋房门,陆姱早已候坐在几案一侧,见此,向寒英微笑,点头示意,寒英还礼,方才入座。
“侧王妃来此,所为何事?”陆姱轻笑,接过阿芝递过来的盒子,放于几案上,“此乃紫玉钗,乃我入府时,皇后所赠,今日我转送于夫人。”
寒英目光未曾落在钗上,双手仍交叉置于腹下,“侧王妃来我这,只是为了送钗?”
陆姱点头,“我与姐姐都是王爷妾侍,应和睦友好,妹妹有好东西,自是愿同姐姐分一杯羹,”顿了顿,“倒是高小姐,便不是妹妹我能攀得上。”
陆姱打量着寒英,目不转睛,但见她并无喜色,反而微微漠视,寒英冷笑道:“有些事物不是我等能左右的,侧王妃还是不要窥探的好。”
陆姱脸色一窒,却也瞬间恢复光彩,道:“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同姐姐闲聊罢了,王爷心仪高小姐谁人不知,妹妹只是羡慕不已,这才在姐姐面前多说两句。”
寒英闻言,淡淡道:“我不在意,高滢有何可羡?犹如水中之鱼;王爷的宠爱又有何用?非我心中良人。”
陆姱被这话一呛,心里一闷,她素来听闻寒英冷淡,不料竟是这般,心中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意图拉拢寒英,却被寒英直接拒绝,“如此,倒是妹妹多事了。”
陆姱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谁知寒英唤道:“侧王妃,这钗珍贵难得,姐姐恐怕无福消受。”
陆姱脸色沉下,朝阿芝示意,阿芝上前将盒子拿走,二人走出堂屋。陆姱有些心急,然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王府里不受人尊重,而彰华的心又不在她身上,这两日容妃听闻彰华回来还带着白滢,那人又住进王府,于是将她召进云华殿,暗使她将白滢赶出王府,可她怎敢,白滢是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