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楼弃懵然的眨了下眼,眼神随即变得凶狠,直接上去掐着江清许的脖子。
“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说!”
江清许根本没料到她会突然发疯,整个人被掐的青筋暴起,喘不上气,一直翻着白眼,死命拍打她。
“放···放开,救···救···”他把手伸向姜承玉,却只得到一声嗤笑。
姜承玉根本没打算救他,甚至她原本还打算趁乱杀了他的,自己父亲当年的死虽然表面上跟江清许没有关系,可是私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杀父仇人!
“楼弃,先放开他,江清许真的要被你掐死了。”方知有见江清许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赶紧上来拉开楼弃。
捡回一条命的江清许瘫软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咳嗽。
楼弃冷笑一声,抽出剑搭在他颈边“我母亲的东西在何处,快说!”
“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在我这。”一道熟悉的男声从殿外传来,大门被猛的推开,来人穿着苗疆圣子服饰,不顾满殿诧异的目光,直直走到楼弃面前。
“准确来说,应该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我初来大启时,与他交好,他怀你的时候曾写下一封信,怕自己弄丢了,就装在金妆奁里让我代为保存。后来果然忘了这件事,金妆奁在仓库里被翻出来,让江清许讨了去。”
兰时把一个陈旧的妆奁放在楼弃手中,又直直走到方知有的面前问“姜月白,真的死了吗?”
方知有隐约看出兰时目光中的希冀,但是太少太少,几乎是一闪而逝。
她沉默没有回答,兰时从她的态度里读出些什么,露出了一个淡的不能再淡的笑。
“好,我知道了。”
“回去吧,这里太乱。”
他再怎么样也是月儿的生父,当年卫家的事情又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方知有不想让他也搅和进去,挥挥手,侍卫让出一条道。
就在这时,姜文醒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大殿上多了些人也并不惊讶,一句话都没说,保存着体力。
“我不走,姜文还在这,我不会让她死在你们手上。”兰时走到姜文跟前坐下,却又不理会她。
方知有没有吭声,今日姜文必死,别说兰时,就是月儿来了她也不会停下。
姜文看着执拗守在自己身前的兰时,脸上的表情一时难以形容,说不定是愧疚居多还是感动居多。
天色蒙蒙亮,雪终于停了,太阳藏在厚厚的云层上依然不见一丝日光。
激烈的打斗声忽然接近,零星几个身穿靛蓝色衣服的人很快被身披银甲的大军淹没。
姜承玉像是看到了希望,急急奔到姜文身边“母皇···是大军,虎符呢?虎符在哪?”
姜文脸上也闪过激动的神色,她撑着玉叶的手几次想站起来又失败,最后只好从怀里摸索出虎符递给姜承玉。
“莫要辜负朕!”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深深的望着姜承玉的眼睛。
姜承玉用力点头,接过虎符朝外大喊“虎符在此,大军听令!”
殿外的大军果然有人响应“臣在!”
姜承玉心里底气十足,看了一眼仍旧一脸淡然的方知有和略带紧张的楼弃等人。
“乱臣贼子在此,护驾!”
军中几个官职比较高的先进殿环视了一圈,其中就有李元和李光华。姜承玉没见过她们,急匆匆地催促着。
“还不快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你,命人去找个御医过来,母皇受伤了。”
“陛下意识还清醒吗?”李元旁边的女子问道。
“自然是清醒的,快啊。”姜承玉不耐烦。
“清醒的就好,臣有一问。陛下回答过去,再指派臣也不迟。”李光华不卑不亢的站在殿中,看着虚弱的姜文。
姜文心下一沉,不妙的预感升起。
“臣想问问,我们众姐妹们在边关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在陛下眼里究竟算什么?粮草军饷通通不给,就凭这么个破铁片子,就想让我们姐妹卖命,陛下还真当自己是神仙在世不成?”
李光华扶着腰间的弯刀,兵痞子的一般直接把姜承玉手里的虎符打落。
李红轻嗤一声,像踢垃圾一样把虎符踢飞出去,殿外的军队站的整整齐齐,没一个人多看飞出来的虎符一眼。
“我们,只认方大人。请方大人差遣!”
李元一撩银甲,单膝跪下。外面的人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下,沉声齐齐道“请方大人差遣!”
此时,姜承玉还在硬撑着“母皇,还有宫中禁军呢,只要我们···”
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
“李元,你们咋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呢,都是李逐青拖了我后腿。”
梦二娘骑着高头大马在宫内疾驰,忘忧落后她几步,无奈的摇头。
到底是谁拖后腿,梦二娘一进到宫中突然就不认路了,还非要一马当先,带着他们走了好一截子冤枉路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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