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斗争在方知有回来后日益激烈起来,许是感觉唯一的对手姜月白都已经落马,姜承玉在朝中的动作渐渐大了起来。
她几次拉拢方知有未果,怀疑她还是想把已经败落的姜月白再拉回来,对她的敌意越来越深,早就没了当初一起对付姜听晚时的情谊。
而明面上隶属于她这一阵营的楼弃,也不得不在朝堂上与方知有几次交手。
方知有还好,她对此早有准备,再加上刀黎和樊寻两位将军私下里早已是她的人,因此应对起朝堂上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刀剑还算游刃有余。
唯一不适应的是楼弃,姜承玉的变化太多,与她刚入仕时认识的那个和善的小皇女简直判若两人。
她夜里喝醉了几次拉着夫郎哭诉,权力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太大了,她现在已经不认识姜承玉了。
哭诉过后,第二天还是照常上朝,站在姜承玉的队伍里排除朝堂上的一切异己,只为她谋利。
这天,刚结束一场口舌辩论,方知有欢欢喜喜的带着忘忧逛珍宝阁。
月儿怀孕后倒是比起以前爱打扮了,替身在别院里代替他生活,他就在府里安安心心养胎。
男装,水粉,发钗他通通都用了起来,还日日更换,小心的问她好不好看。
她自然是都说好的,只是以往他一直做女子装扮,男子用的首饰他实在没几样。
所以方知有经常下了朝在外买了给他带回去,这样姜月白也开心,她也开心。
现在风声越来越紧,能够把思迅短暂的从朝上的诸多事物上转移片刻,对她来说,是一种放松。
忘忧今日难道跟方知有一起出来,小姐在楼上给殿下挑首饰,她在下面给迦思挑首饰。
小二正在给她介绍着一支碧水玉簪,外面就进来了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布包问“小二,你们这里收首饰吗?”
小二瞄了她一眼,随口打发道“我们这里不收散户的,你要卖东西去典当行吧。”
说完,她就准备继续介绍,那女子不死心,继续推销道“典当行的压价太厉害了···小二,可否是你家掌柜的出来看看,都是好首饰。”
那小二不耐烦了,开始轰人,忘忧顺着小二的动作随意一瞥,目露惊讶。
“李红,是你?”
拉着小二还想恳求几句的女人听到熟悉的称呼,也转过头“忘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忘忧指指上面“小姐在楼上挑东西呢,我等小姐。”
李红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哦,大人也在啊。”
店小二一看他们确实认识,态度瞬间好了起来,主动拿过李红手里的布包。
“这位客官,我们里卖的可都是上等货,我先看看,要是可以,再叫我们掌柜的。”
李红‘诶,诶’了几声,把布包打开,里面都是些品质一般的玉坠和银簪子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小二为难的看了一眼忘忧,客气的把东西还回去道“客官,这些东西咱们这收不了,您还是问问当铺吧,或许他们会收。”
李红讷讷的把东西又包好揣进怀里,小二转过头问“姑娘,这簪子还要吗?还是再看看别的?”
忘忧急着想跟李红说几句话,随口道“要,包起来吧。”
“好嘞,五百两银子。”店小二喜笑颜开,这主仆俩简直就是财神爷,这几天到店里就没有不卖东西的时候。
忘忧随意从荷包里抽出两张银票递过去,拉着李红坐到一旁开始闲聊。
李红看着她付钱毫不犹豫的动作,眼里划过自卑和无奈,把怀里的布包揣的更深了。
“你今日为何在这儿,军中休息了吗?”
“未曾休息,只是我告假了,母亲病重,大夫说再不续上药,恐怕就时日无多了。”
李红眼神麻木,她母亲已经病了多时,汤药断断续续都未好,或许离去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那你这是···这个月军饷买药不够用了?”
忘忧疑惑的问,李红与李元同在弓箭营,回京前她时不时去找她们聊天,那会儿李红不是说母亲的病快好了嘛,怎的回了京反而加重了?
李红苦笑了一下“哪来的军饷呢,自从回京以后,再没发过一个铜板,姐妹们现在都靠方大人之前发的银子过活呢。”
“什么?那,之前说好的冬衣呢,也未发吗?”
李红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我母亲病重,实在没办法,只得拿了父亲在世时留下的嫁妆出来变卖。”
忘忧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荷包里掏出些银子给她。
李红没有收,把钱退了回去“李元已经给我借过钱了,我也不能总是拿你们的钱,方大人当初在边关养了我们半年,已经仁至义尽了。谁欠下的军饷,合该谁来还才是。”
话的最后,她眼神里带上了怨恨。
如果不是回京后没了银两突然断药,她母亲怎么会到病重的程度的。明明她已经修缮好了房屋,也添置了厚被褥,就等着再喝一段时间汤药,母亲的病就能好的,可是现在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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