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姜月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继续。
他面颊上扫了一层的淡淡的粉,不明显,像是自然透出的健康光泽。唇上也敷淡淡敷了一层粉,整张脸除了下颌有些尖,再没有哪是不好看的。
身上穿着新做的衣服,淡淡的紫色,腰间宽松,手腕处还戴上了平时那只宝贝的不得了的紫宝石缠金枝的镯子,方大人送的。
“怎么了?”他轻声问。
长好掩上门,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花戎给的保胎药,深吸一口气递给姜月白。
“是方大人那边的事情,殿下用了药,我再跟殿下详说。”
姜月白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盯着他。他顶着冰冷的视线,硬着头皮继续把药往他面前送。
“殿下···”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恳求。
“方娘不愿意来是吗?”这已经是姜月白能接受的最严重的后果了。
长好摇摇头“不是这件事,是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
“殿下吃了药,我与殿下详说。”长好此刻有些理解朝堂上那些死谏的臣子了,殿下的日子已经过得很苦了,他要替殿下保住小主子。
姜月白深吸一口气,拿过药丸直接咽下“说!”
“暗卫来报,方大人欲立千星公子当主君。”长好一口气说完,死死盯着姜月白,等他反应。
“什么?!”
姜月白僵住了,过了许久才缓慢的眨了一下眼,像是突然听不懂大启话了一般,茫然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他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也好过听到这般残忍的消息。
“方大人···”长好只说了三个字,就继续不下去了,垂着头不敢看他。
“方娘···为什么会?”好难受,他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心脏像是被捏碎了一样,就连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不甘心的活动了几句。
好疼···
心脏好疼···
为什么?
方娘不是答应了他,待到事成,会来娶他的吗?
为什么又把主君之位给了别人?
是他错了,他用了下作的手段得到方娘,他早该意识到偷来的东西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方娘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一定会离开他。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快到,他根本接受不了。
“殿下,殿下你跟着我深呼吸。这件事情似乎有隐情,千星公子并没有同意做方大人的主君。殿下你冷静一点,事情或许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长好握着姜月白冰冷的双手,努力劝说着。
他就知道要是让殿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受不了,但是这样大的事情,他又不敢不说,就怕隔几日真的收到方大人的喜帖,那才是真的要了殿下的命。
“殿下你别着急,我跟忘忧关系好,我去问问她,陛下已经把主意打到了方大人的后院上,说不定这只是方大人的权宜之计···”
姜月白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方娘要娶别人,她不要他了。
都是他的错,他要去跟方娘道歉,他要去认错···
他真的接受不了,就这样失去她···
“我要去找方娘!”
胡乱擦了一把脸,姜月白踉跄着起身坐到梳妆镜前,抖着手指重新梳妆。
“什么?可是花戎说殿下你的情况不能再出门了,只能在府里静养。”
姜月白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收拾起来,如果方娘都不要他了,那他还要这个孩子干什么!
弄完已经是二更天,花戎又让长好给他喂了一粒保胎药,才放人出去。
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看好人,不能让他受太多刺激。
长好嘴上答应,结果一到方府,他就发现姜月白根本不受他控制。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道路湿滑。他本想喊人去敲门,让殿下从积雪少一些的正门进去。
结果马车一到方府,还没停稳,殿下就直接飞身上屋檐,跳进去了。
长好被他吓得一头冷汗,忙不迭跟上“殿下,刚才那样太危险了,为何不叫人来开门?”
姜月白沿着墙脚往方知有的院子方向走出,脚步快的根本不像一个孕夫。
“二更天了,方娘这会儿应该睡得正熟,叫了门房来,一定会把方娘吵醒的。”
其实不是的,方府的下人与他们这般熟了,叮嘱一下不要吵醒大人就可以了了。
是他害怕方娘不肯见他,不让门房开门放他进去,所以才会翻墙的。
长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怕吵醒她,等会儿要见人还不是要吵醒。
他这个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姜月白摸到方知有的院子里以后,径直在她门前跪了下来。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他急急把人拉起来,现在是什么天,猪肉扔到地上不到半个时辰就冻的跟石头一样硬了,殿下如今的身子这样娇弱,怎么经得起在外面这样跪着?
“长好,噤声!”姜月白挥开他的手,执意跪在她门前。
说他软弱也好,说他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