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她怎么自己走了?”迦思不解的指着李红的背影。
“哦,刚才我们山洞里发现了李元他们留下的标记,他们好像碰到了一些麻烦,我让李红去找她们了。”
那岂不是,剩下的路只有他和方知有走了?
迦思故作镇定的‘哦’了一声,明明心里高兴,嘴上还不饶人“那就只有你跟我一起采药了,那岂不是到天黑都采不了多少。”
相处这些天,方知有也大概了解他的性子,小孩心性。没有什么坏心眼,但是嘴巴不饶人。
她灭掉地上的残火,好脾气的笑笑“已经采了不少了,剩下的路,安全要紧。”
迦思感觉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好脾气包容,这样反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刺猬习惯了,猛的碰到一团棉花,反而无措。
雨后的空气带着芬芳的泥土味,尤其在山中更为清新。
李红不在,方知有一个人要跟上迦思找药草的速度尤为吃力,他只好自己拿了小铲子出来也开始挖。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他随意一瞥,登时脸色发白眼睛猛的瞪大。
“方,方···有熊。”
他咽了下口水,短短三个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梗住的喉咙间挤出来的,软着脚往她的方向跑了两步。
越急越出错,拳头大的石子埋在泥里,他一脚下去,脚踝传来钻心的痛,整个人直接狼狈的摔进雨后的泥巴里。
还好方知有反应极快,在他哆嗦着说出有熊两个字时,她已经飞身上前,抱起摔进泥里的人往前跑了。
用惯的右手猛然托起一个人在是有些费力,伤口被挣开,血色一点点染红她的衣袖和他的衣服。
迦思突然与她柔软的前胸相贴,耳根红了红,就着急的拍着她的背“不行,你这只手不能用力,伤口会裂开的,快放我下来。”
身后的棕熊紧追不放,暴怒的不停嚎叫,方知有看准了一棵枝干粗壮的大树,把怀中人背到背上,咬牙攀着树干爬了上去。
棕熊抱紧了树杆猛摇,可惜这棵大树年岁已久,根扎的极深,摇了几下都没有反应。
树杈上坐着的二人低头看着树下无能狂怒的棕熊,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迦思茫然的问。
方知有看着自己染血的指尖和被树皮磨劈的指甲苦笑“等一等吧,看它会不会自己走。”
“你的脚怎么样了?”她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迦思身上,十指连心,她现在是钻心的疼。
迦思把试着活动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肿了,走不了路了。”
下面的棕熊闻到血腥味,兴奋的围着树转圈圈,就是不走,时不时还要抱着树杆摇两下,试试看能不能把树上的人摇下来。
“你的胳膊怎么还在流血?”迦思看到下面的熊兴奋的舔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只觉得惊悚。
方知有也意识到意识到这只熊为什么不肯走,恐怕就是她身上的血腥味一直在吸引它。
她从衣摆撕下一截布料递给迦思“麻烦了,我一只手不好包扎。”
迦思接过布料,小心的解开她手腕上的臂缚,掀起袖子,解下已经被鲜血湿透的绷带,伤口狰狞的裂开,鲜血一股股往外冒。
明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迦思此刻却有些想哭,鼻子酸胀酸胀的。
他瓮声瓮气的说“要是疼你就跟我说。”
其实他心里明白,说了没有用,他们的采的药草都在逃跑的时候丢掉了,她现在血流不止,只能在使劲缠覆住伤口,用外力压迫她不再继续流血。这样的过程,必定是很疼的。
方知有也知道,所以她牙都快咬断也没喊一声疼,只在他包完后靠着树干大口喘气,脸色白的吓人。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树下的棕熊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悠闲的坐了起来,时不时往上看一眼,一副看谁耗的过谁的样子。
他们二人都负伤了,自然是耗不过膘肥体壮的它。无奈之下,方知有开始想其他办法。
“迦思,我下去引开它,要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下山,人没到齐,李元他们是不会走的,你见他们,让他们多带些人手上山来救我。”
迦思顿时慌了,憋了一下午的泪水在此刻全部汇聚到眼眶。
“不,不行,你还受着伤,要是它要吃你怎么办?而且,而且我脚扭了,我没办法一个人下山找人救你。”
他越说哭的越厉害,抽抽噎噎的擦着泪,把好好一张漂亮的小脸擦的都是灰,生怕她真的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
方知有放软态度,隔着衣角给他擦了擦脸“迦思,现在这是我们唯一能得救的办法了。你面对那些难治的伤病都可以从容,我相信现在你也可以坚持到下山找人救我。答应我好吗?”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摇头,哭的肝肠寸断“我做不到,你别走,天快黑了,我一个人害怕。”
方知有叹口气,轻拍着情绪激动的迦思,低声安慰。现在他们除了靠自己,再没有别的办法。
迦思在她的安慰下,情绪渐渐缓和,眼神中对她的依赖却更深。
“你听我说,迦思